下午李慕和周澤逸都記了遲到,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有再提那件事,也是那之後李慕除了工作之餘之外再也沒和周澤逸說過閑話。
李慕在抑制自己那發芽的心思。
周澤逸也從未和他主動聊天,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像是陌生人一樣,明明前不久他們經曆過那樣親密的事情,從那沉醉的暧昧瞬間回歸平靜。
周澤逸時不時就會被領導叫走離開車間,這也讓李慕減少了很多跟周澤逸相處的壓力。
李慕看着手裡的筆記本:就這樣下去吧,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你跟他本就不是一個世界。
他們就像兩條平行線,本來沒有機會交融,因為命運多舛,使得他們相遇,可注定了一切都要回歸原位。
人總是向往美好,而在這個幽閉的注塑廠裡,周澤逸那樣優秀的人出現,代替了李慕想象中的美好。
而李慕永遠不可能獲得那份美好,他隻是一個低賤的beta。
接下來的一個月,廠裡忙得不可開交,聽别人說周澤逸被領導調到其他地方去了,他離開時沒有和李慕說過一句話,李慕也沒再打開兩人的聊天記錄。
自此他沒有再見周澤逸。
李慕又開始了在廠裡面一個人獨自操作九台機器的畫面。
李慕樂意忙起來,因為忙起來時,他會忘乎所有,包括那份悸動,他感覺到異常的充實。
“李慕,這周日的聚餐你會去嗎?”終于到了月底的周六,李慕剛剛出車間,他照常去自己櫃子裡面拿鑰匙,這時一長相甜美的少女羞澀的小跑到他身旁,問。
李慕轉頭一看,原來是車間裡面來的實習生,名叫孫晴,是個beta,性格腼腆,平時裡跟别人說個話臉都紅的像個蘋果。
此時面對李慕,也是那般臉紅。
“聚餐?我不知道。”李慕關上櫃子。
“跟你一起工作的張揚沒告訴你嗎?”孫晴疑惑。
“可能是太忙,他們忘了。”李慕找補,其實聚餐他去過,但隻去過一次,他不會吸煙喝酒,說話不好聽,去了會掃領導的興緻,後來再聚餐,沒有再通知他。
他不适合那種阿谀奉承的場合,到了地方也是讨人厭,有休假的時間他甯願躺在家裡追番或者給自己做一頓大餐。
“那你會去嗎?”孫晴别開眼,視線胡亂地掃視周遭,微微低着頭。
“我周日有事,就不去了。”李慕找借口推脫。
“好吧。”女孩的聲音帶着失望。
“叮~”微信工作群鈴聲想起,李慕看了一眼群裡的通知,是線長發的:
這是本人在廠裡的第一個月,也是第一次聚餐,在這個月裡跟大家相處的很好......
發了一大串的客套話,李慕的目光聚焦在“必須”兩個字眼上面。
必須參加聚餐,本次花費由我買單,歡迎大家。
“李慕,這下你會去了嗎?”孫晴竊喜地看向李慕。
李慕點點頭沒說話。
夜晚,李慕騎着自己的小電驢回家,途徑一塊小路時,不知是誰在路上拉的鐵絲,直接将李慕連人帶車絆倒在地上。
幸虧他戴着頭盔,意識還算清醒,他着急忙慌地檢查自己的小電驢還能不能走,沒注意到膝蓋已經淤血一片。
忽然眼前一黑。
“唔!”
本來就渾濁的視線徹底黑暗,緊接着重重一腳踢到了李慕肚子上,痛的他悶吭,耳邊響起一片轟鳴,不等他喘息分毫,又上來一腳踢在他膝蓋處,雙腿一軟重重跪到地上。
“以後裡孫晴遠點,傻叉!”李慕聽見一熟悉的男聲罵了他一句。
又是一腳,那人繼續罵:“整天一副老實樣,倒是會裝的狠,媽的,看見就想打!”
大約兩分鐘,那人洩完氣,最後吐了口痰,快步離開了案發現場。
随後摩托車的聲音越來越遠,那人走了。
李慕腦袋很沉,他伸手想讓自己起來,眼下一閉,臉朝地上砸去。
痛的李慕昏睡過去。
——“喂,你不是沒吃飯嗎?這些夠你吃了。”男生搬起廁所裡面的垃圾桶倒到了蜷縮在地上的人身上。
李慕微眯着眼,他咬着牙,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全身又髒又臭,臉的一邊腫的老高,頭發也被人剪的長短不一。
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印着無數雙腳印,此時正是初冬來臨,身體忍不禁打顫。
“哥,别玩了吧,玩死了沒意思。”李慕聽見打火機點煙的聲音,墨色的瞳孔裡瞬間折射出恐懼。
李慕用力撐起自己的半個身子,想要往後退,可對面的人哪會讓他掙脫,兩雙手輕而易舉地将他按趴在地上,掀起他腰間的衣服。
“不...不要!”李慕嘶啞的聲音喊着。
“還以為你今天成啞巴了。”點着煙的男孩蹲下身來,笑的燦爛。
“求求你...為什麼...”李慕求饒,盡管他知道沒有任何作用。
男孩夾着煙,吸了一口,猛然将燃燒着的煙頭按在了李慕裸露出來的腰上:
“當然是因為有趣啦,誰讓你這麼好玩。”
李慕瞬間瞪大眼睛,燒痛地嗚咽,表情屈辱而痛苦,他像是個任由人擺布的破舊玩偶動彈不得。
男孩很滿意煙頭在李慕身上留下的痕迹:“如果這個印記消失我就會再燙一次。”
他捏起李慕的下巴,目光盯着李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