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我們回小區嗎？”助理覺察到BOSS不對勁的情緒。

周澤逸關上手機，仰躺在後座，閉目：“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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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面試通過，現在就可以上班。”對面的面試官激動地握了握李慕的手。

一臉懵圈的李慕還未反應過來，他隻是來到了公司面試，奇怪的是這麼好的職位隻有他一個人來面試。

他本來以為面試會很嚴格，誰知道面試官隻問了他的名字和年齡還有上一份工作，就直接在面試廳裡告訴他可以直接上班。

為了這份面試，他還把自己五年前買的西裝穿到身上，那身西裝他隻穿過一次，看起來跟新的一樣，來之前他在網上搜了面試的帖子，在鏡子前練習了很久的普通話和表情。

沒想到會如此簡單。

經理把李慕領到一個電腦桌，說以後那裡就是他的工作崗位，還給了他一沓的資料，說這是他這兩天的名單。

李慕拘謹地問：“同事，這是什麼名單？”

經理看着傻不愣登的李慕直說：“我們就需要給名單裡面的人打電話，推薦産品就好，賣的越多你的提成就越多，月入過萬不是問題。”

“我們公司都是賣什麼的啊？”李慕看着手裡的名單。

經理不耐煩地指了指電腦旁的文件：“自己看呗，隻要不違法的我們都賣，好好學習學習。”

“可是領導，我覺得我嘴笨，我幹不——”李慕有些退縮，他跟面試官說的那幾句都是練習好久才流暢的，他真的沒有信心用嘴勸服别人買東西。

經理一聽李慕這樣的話，拍了拍李慕的肩給予安慰，指了指不遠處正在打電話的一個清秀男孩：

“還沒幹就說自己不行，小李你這就給自己打退堂鼓了？你看見那個男孩了嗎？以前他也覺得自己不行，現在月入十萬，都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你要是想掙錢，就要發奮向上，而不是在這說什麼自己不行的這種話。”

李慕臉紅地低着頭，聽着經理的話連連點頭：“我會努力的！”

“嗯嗯，好好幹小李。”經理聽到李慕這樣說，本來嚴肅的臉轉變為笑：“有什麼問題問那個男孩就行，他會教你。”

話完人走了。

李慕看着眼前的電腦，其實他基本不會用，來面試之前他以為自己會先培訓幾天才上崗，沒想到現在情況變成了這樣。

看了一眼産品介紹單，賣的的一個牌子的床墊，當看到那四位數的價格時，李慕瞳孔頓時放大：

他從來沒有想過床墊能貴到這種程度。

這真的會有人買嗎？

李慕心裡很是退縮，但想起經理方才說的話，還有現在自己的處境，李慕又給自己加油鼓氣：李慕，你一定行。

然而理想和現實的戈壁總是會讓打破人的意志。

李慕打了半天的電話，播出去三百個，接通的隻有寥寥幾人，而他推銷的産品沒有一個人購買。

而跟他一起工作的那個男孩，在半天之内就接到了一個十幾萬的大單子，全辦公室的人都為之慶賀。

直到吃過午飯，經理那種幾沓傳單放到李慕面前：

“李慕，你看你這都半天了，一單也沒賣出去，這會拉低我們公司的業績。”

李慕愧疚地連忙緻歉：“對不起，是我嘴太笨了，我下午一定好好打電話。”

經理看着一臉窩囊樣的李慕沒好氣說：“你先不用打電話了，今天下午你就先發傳單吧。”

相對于推銷産品，李慕當然是更樂意發傳單，至少那樣沒有強求讓人買東西，他之前也幹過這種工作。

夏日的下午，陽光折射在柏油路上，街道上行人很少，有人撐着傘或戴着遮陽帽，匆匆走過，隻見一長相普通的beta抱着厚厚的藍色傳單，穿着過時的西裝，手腳慌亂地朝着行人問候。

些許是因為太熱，他脫下西裝外套，汗水已經浸濕那純色的襯衫，裡面套着的白色背心都顯現出來，毒辣的太陽光線盡數灑落在他身上，看着狼狽極了。

他不敢與行人對視，眼神缥缈，轉身刹那，沒注意到身後有人，傳單撞得滿天飛，好巧不巧一陣微風襲來，傳單飄蕩到四處。

他沒看清撞到的那人，匆忙道了歉去撿地上的傳單，由于太心急動作變地笨拙，直到一隻黑色的皮鞋殷實地踩在他要拾起的床單上，他才緩緩擡起頭來，看向逆着光的人。

炎熱的午日像是突然降了幾個度。

很冷，冷到李慕全身發抖。

beta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仿佛有什麼東西緊緊掐住，呼吸在這瞬間徹底停止，唇瓣不自覺地顫動幾下，難掩他内心的恐懼。

那人微微向前傾身，冰冷的手捏起李慕的下巴，揚起詭異的笑容：

“李慕。”

一聲過後，驟然之間，那隻手掐住了李慕的脖子，一雙含笑的桃花眼裡滿是陰鸷：

“我不在的這些年，你在當誰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