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推開隔間門。
“他這體質不好調理,我隻能嘗試用一種方法治療,如果這種治療方式失敗了,那就沒有任何醫學方面的手段可以幫助他。”
“你隻能選擇尋找其他方法改變他的體質,或者是将他送出魔界。”
西撒的眸子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深沉,他笃定:“找不到解決辦法,他最多活不過一個月。”
*
塞羅亞被西撒捉到了一堆不知名的儀器邊上,面前擺開了多種叫不出名字的藥材。
面前的一個小瓦罐裡,綠色的藥水正在咕噜咕噜的冒着熱氣,時不時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西撒站在瓦罐前,手裡握着一個小小的木棍,輕輕攪拌着藥水,每當藥水裡的東西徹底溶解的時候,他就會重新往裡面丢進去一塊還會蠕動的東西。
塞羅亞瑟瑟地往後縮了縮,聲音顫顫巍巍地詢問:“爺爺,你這個藥是做給我喝的嗎?”
西撒哼笑,又抓起一大把東西丢進去,說:“對啊,這裡面的藥都是你的,而且隻是今天份的。”
塞羅亞腳偷偷往後面挪了一下,簡直想要當場跑路,卻被西撒輕松地攔了下來,隻能苦着小臉委屈地立在原地,像隻要被強行撸毛的貓咪。
抗拒,但是無力反抗。
西撒瞥了兩眼,很快又把目光收了回來,再次往瓦罐裡倒東西時,明顯感覺到了小家夥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灼得他手都抖了一抖,更大一坨東西被倒了進去。
嗯,倒多了,似乎還是最苦的膠衣。
西撒難得有幾分心虛,他手上攪拌動作不停,卻迅速彎腰從儀器最底層掏出幾種東西,擺到了塞羅亞的面前,大方地說
“這些都是甜味藥劑,可以減少苦味,你挑兩樣我給你放進去。”
塞羅亞眼睛閃了閃,踮起腳尖,一把抓住了所有的東西,然後雙手合十,并攏在心口前,軟着聲音求情:“爺爺,你最好了,你聞一聞,這個藥真的好苦好苦,你能不能讓我把這些東西都加進去。”
西撒的心有點動搖,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下烏漆嘛黑冒泡的藥劑,自己嘴巴裡都有些苦了。
塞羅亞把手上的東西捧高,撒嬌一樣甜甜地說:“求求你了,爺爺。”
西撒一把将東西都抓了過來,一股腦都丢進了瓦罐,用力地攪和,他輕輕咳了咳,臉上不知道為什麼也泛起了淡淡的紅色,他低聲說:“那個你,你再多叫幾下。”
塞羅亞歡呼一聲,他已經開始想象等一會兒甜甜的藥劑的味道了,脆生生的心甘情願的又叫了好幾聲:“爺爺,爺爺,爺爺…”
德羅維爾過來的時候就拿到了一大杯顔色粉紅的藥劑,他狐疑地晃了晃杯子,問:“這是什麼東西,你别告訴我又做出了什麼坑人的藥劑。”
西撒尴尬地咳了咳,摸了摸自己壓根不存在的胡子,又揉了揉自己一點也不酸的眼睛,聲音低低地解釋,帶着幾分不自在。
“這個嘛,這個就是你帶來的那個小朋友要喝的藥劑,一天喝一整杯,連續喝三天,然後再配上一次挂針,就算是治療結束了,你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德羅維爾聞言一愣,又湊上前聞了聞杯子,是一股淡淡的說不出來具體原料的甜味,再配上這個看着就很夢幻的顔色,他訝異地挑眉:“原來你也會做這種甜甜的藥劑,有愧你‘苦藥殺手’的美稱了。”
西撒支支吾吾地嗯嗯兩下,額角都冒出了汗。
德羅維爾直覺有些不對勁,但是西撒也不至于害人,他看着這藥劑,覺得塞羅亞應該會喜歡這個甜甜的味道。
果不其然,塞羅亞看到這藥劑,很快樂地就把杯子接了過去,在真的喝下去之前,他還不忘記跟兩個人道謝:“謝謝德羅,謝謝爺爺,我會乖乖喝完的。”
德羅維爾眸子一彎,嘴角都還沒來得及勾起。
猛喝了一大口藥劑的塞羅亞就哇得一下把東西都吐了出來,他捂住了嘴巴,眼裡一下子全是淚花。
德羅維爾驚愕地直起身子。
他聽見塞羅亞委屈巴巴地哭訴。
“德羅,這個藥劑真的好難喝啊。”
西撒仰頭看天,他就知道,這幾樣甜味劑,壓不住膠衣的苦的。
這藥劑真的隻是看着好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