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宗弟子語氣誠懇,幾乎叫人無法拒絕。
哪怕是羽梨,也隻能忍住不耐煩:“這兩人危險性較大,隻怕會影響了清源宗其他人。”
“有危險,更是要帶過去!”
該弟子目光堅毅,他認真地說:“仙姑您放心,這些年來,我們教化了不少冥頑分子。再固執的人,離開清源宗的時候,痛改前非。”
“可是……”羽梨還想再說些什麼。
清源宗弟子已經搖頭:“仙姑我知道你良苦用心,不過這些年來,你處處扶危濟困、鋤強扶弱,已經是分身乏術,這點小事,就讓清源宗去做吧!”
他立即扭頭,對左右兩人道。
“去,把她們兩人扶起來,跟着其他人一起帶走。”
羽梨還想阻止:“你們别!”
清源宗弟子卻笑着,對着羽梨行禮。
“仙姑,辛苦了!”
羽梨目露兇狠,一雙眼盯着眼前衆人,手臂漸漸化作翅膀模樣——她要攻擊了!
柏凝詫異。
羽梨現在殺人,居然這麼随便了麼?
眼前是清源宗的人,雖然他們愚蠢、迂腐、臭美、聖父了一點,可是也沒特别大的過錯,罵兩句就行,何必想着要他們的命?
有那麼水火不容麼?
柏凝視線沉凝,盯着羽梨的手,緩緩有黑水從她身上淌出。
羽梨手背已經完全被羽毛覆蓋,手臂逐漸化作翅膀模樣,微微擡起,火紅翅膀支棱起來,下一瞬,便要離開她的身體。
“師傅給我傳訊了!”
突那弟子突然說出口的話,叫羽梨翅膀立即變回成手臂。
殺氣消失,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笑眯眯地看着對方。
“怎麼?”
“沒什麼事,就是師傅意識到我已經到了清源宗地界,想知曉我大概什麼時候能抵達宗門。”為首之人笑着,恭敬回答道:“方才,我告訴了師傅剛剛發生的事情,表明有仙姑您護着我們,很快便能回宗。”
羽梨聞言,暗處将拳頭捏緊,指關節都開始泛白,足以證明她心中不痛快。
但面上,還不得不笑着點頭。
“那是自然。”
柏凝失笑。
對方這麼一說,羽梨的行為,應該會受不小的限制。
畢竟她再怎麼厲害,也沒辦法單挑清源宗那群老怪物。
平常不顯山不露水、關起門來修煉,但是柏凝知曉,這群人,是個頂個的高手,一腳能讓大地顫動——也正是因為如此,煉制清源宗長老為傀儡的花栖枝,才這麼令人懼怕。
柏凝想着,目光移向花栖枝。
對方一語不發,安靜地待着,似乎不知曉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潛藏在暗處,沒有人注意到的危機,就因為一則通訊,悄無聲息地被解除。
清源宗弟子忙碌起來,由帶頭之人發布命令,開始查詢殘餘活口、并且收刮還有用的物件。
衆弟子忙前忙後,将山寨裡剩的東西幾乎洗劫一空,連帶着關押在地牢裡面不成人形的女孩子們。
她們衣衫淩亂,渾身都是淤泥,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口,紫青傷痕交錯,凄慘不堪。
見狀,為首的清源宗弟子,站了出來,用似曾相識的語調,溫聲安慰她們。
“你們放心,我們是清源宗之人,我乃清源宗大弟子淩昭,現在土匪已死,你們安全了。”
衆女子面面相觑,并未過多感激。待到好一會兒後,不知道是誰先哭出聲,這才斷斷續續地,哭聲越來越大。
她們哭哭啼啼,還不忘跪下來感謝。
“多謝仙人、多謝仙人!”
她們哭得凄慘,叫羽梨不耐煩地躲遠,一個人遠遠地站在樹下,冷眼旁觀這一切。而淩昭則肩負着安撫衆人的職責,其他弟子将一切處置妥當後,衆女子情緒也終于冷靜下來,感激涕零地表示。
“之後一定讓家母攜帶禮物,求謝仙人。”
“無事,以後出門小心一些,莫要陷入危險之中即可。”
淩昭終于将女子情緒安撫,在不遠處的山賊禮物,突然從裡屋發出驚呼。
“大師兄,這些山賊居然在供奉柏凝這惡鬼!”
“什麼?!”
原本溫柔笑着的淩昭,面色沉凝,他站起來,手裡提着劍,正打算往裡屋走去。
卻在看見女子們陡然畏懼的視線後,又扯着嘴角,笑起來。
“現在我們宗門有要事處理,不如你們先下山?”
“我們不敢……”
女子害怕,不敢動。
淩昭神情一頓,随後溫聲解釋:“土匪已死盡,現在我們要殺的,是道德敗壞的魔人,修為更高深,你們确定要留下來?”
“是傳聞中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魔頭柏凝嗎?”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