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聞言,更加驚慌:“清源宗?那不是仙人住的地方嗎?怎麼會來這裡?”他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就差急得上蹿下跳:“姑奶奶,要怎麼辦啊?怎麼會被仙人找上門?”
“什麼仙人不仙人,他們也配叫仙人?”羽梨不耐煩打斷對方。
那口吻,叫土匪們生出期望。
“對對對,姑奶奶才是仙人。”
他們聲勢浩大地跪倒在羽梨面前,不住磕頭:“姑奶奶,救救我們吧!”
“哼,好。”
羽梨笑起來。
她眼珠子一轉,手臂化作翅膀,隻見得手一揮,幾篇羽毛飛出,每一片直直穿過土匪腦袋,穿透後,并不減速,又朝着其他人穿過去。
一具一具的屍體接連倒下。
他們睜着眼,面上的歡喜還未散去,便已經命喪黃泉。
羽毛回到羽梨身上,她又變做手臂模樣,目光再度掃向花栖枝。
“還要先把你這個麻煩處理了。”
說着,她目露兇光,朝着花栖枝而來。
走了不過兩步,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快,這邊是他們的老巢!”
說這話的人,應當年齡還不大,聲音帶着明顯的稚嫩感。
羽梨面上掠過不耐煩,動作更快,下一秒卻被人給叫住。
“靈羽仙姑?”
一夥人出現在視線盡頭。
他們都穿着白色錦衣,皆是寬袍大袖,手裡都拿着寶劍,頭上佩戴倒是不盡相同,唯一相似的,大抵就是都金光閃閃,一看便價值不菲。
手上飄帶、腰上绶帶、環佩纓絡。
柏凝覺得自己當初評價确實很中肯——這群崽子不是去除魔衛道的,他們是出去丢人現眼,俘獲人間富豪芳心的。
雖然被清源宗衆人怒目而視。
可是現在,誰敢說她當時評價錯誤呢?
柏凝瞧着這群“小神仙”,白白的長袍拖在地上,袍邊已經變得漆黑。
面上倒是端得住,一片仙風道骨,同時朝着羽梨點頭示意。
“靈羽仙姑,你怎麼會在這裡?”
羽梨現如今,已經不好撇下這群小崽子,獨自處理花栖枝。
她隻能笑着轉身,換了一幅明媚模樣。
“我途徑此處,聽說此地有山賊作亂,所以前來看看。”
兩句話,将自己和山賊勾結的事實給抹去。
而那群小崽子,顯然也是初出江湖。
聽羽梨這麼說,不住點頭,眼底都是崇敬:“早聞仙姑大名,沒想到下山曆練,居然還能碰見仙姑出手,真實吾輩幸事。”
聽着這酸不溜秋的吹捧台詞,柏凝沉默。
怎麼和過去相比,清源宗說話方式更加浮誇了?
他們是打算登台唱戲嗎?
柏凝低着腦袋,用兜帽将自己的嘲笑掩藏。
清源宗和羽梨倒是相談甚歡。
兩人互相吹噓着,幾乎要确定對方是接下來的正道領軍人物。
好在其餘插不上話的小弟子們,人數不少,能夠注意到寨子裡面的另外兩人。
“師兄,你看,有人。”
清源宗師兄這才回過神來,拱手問羽梨:“靈羽仙姑,請問這兩人是?”
羽梨笑着,隻是笑意不達眼底:“她倆是我路上偶爾抓過來的,可能是魔頭花栖枝的信徒。”
看來羽梨不打算暴露花栖枝的身份。
也不打算叫清源宗的人,将花栖枝給帶回去。
清源宗之人聞言,有些詫異:“仙姑也抓了這麼多?”
“也?”
羽梨笑着,反問。
“是啊,此次我等下山,就是因為近些年來,崇拜花栖枝的人越來越多,居然開始争相模仿她。師傅認為,這種不良風氣會影響人類社會,所以叫我等下山,抓這些人回去接受思想教育。”
清源宗弟子表情認真:“正好靈羽仙姑也抓了有,不然和我們一起,順路送回清源宗?”
柏凝敢打賭,羽梨的表情,現在絕對稱得上難看。
畢竟她剛剛才說了,不會讓花栖枝落在清源宗手上。
……不過這境遇,對她和花栖枝來說,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被帶回清源宗的話。
雖然可以一舉進入山門,可是盯着她們的眼睛,應該會更多吧?
柏凝思索着,而羽梨已經先一步拒絕:“不必,這兩人我自有處理辦法。”
“靈羽仙姑,我知道您是一番好意,不希望清源宗壓力太大,但是您放心,清源宗裡面已經建立起學堂,針對這些誤入迷途的人專門學習,截止到目前,學堂已經畢業快三百餘人,現在都成為人類社會的頂梁柱,再加兩個人進去,也不過是添張桌椅的事情,不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