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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新年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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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好像是來求醫的。薛先生你不是從雲栖峰下來的嗎?那你認識松瀑峰的馮峰主嗎?她……”卞荊還想繼續叭叭,卻被薛牧山一把捏住了臉頰,不讓他繼續說了。

卞荊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也就安靜了下來,一雙烏黑的眼睛眨了眨。

薛牧山也是服了他了。對着外人的時候,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對着自己倒是一張嘴就沒歇過。

“行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繼續做你的事啊,我出去一趟。”薛牧山拍拍小孩的腦袋,轉頭就走。

啊?又出去?可是這不是才剛回來嗎?

卞荊看着老頭的背影摳摳下巴,就準備繼續收拾書架,卻看見薛牧山又突然回了頭。

“對了。隔壁既然有先生,那我去打個招呼,看看他還收不收學生。方便的話,你之後每天就去隔壁背書吧。有什麼不懂的也好問問,省得遇到個不會的字就抓瞎。”薛牧山又指指着一間屋子的書,“你自己瞎折騰也不是個事,三千多本,任重道遠呢。”

既然李存提了私塾先生這個事,那肯定不是随口說的。薛牧山腦子轉了一圈就明白了,這是山主要見這個孩子。正好,也能讓他看看卞荊身上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不妥之處。

薛牧山盤算得很順暢,卞荊這邊就難受了,他聽完這句話整個人就像是失了一半的魂,蔫耷耷的。

果然,先前的感覺是對的,自己又要開始上學了,哪怕私塾與住處隻是一牆之隔。

卞荊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他是真的不想讀書,哪怕現在已經習慣每天跟書本作伴,但與在先生眼皮子底下學,終究是不同的。不過自己也沒辦法,現在隻能希望那個葉先生不要答應。

……

傍晚時分,薛牧山來到了隔壁的宅院門口。

與過去閑置的宅子相比,這裡已經明顯經過了修繕。“葉宅”兩字的牌匾高高挂起,門前的石階被清掃幹淨,大紅燈籠火光明亮,連漆門上的門環都是新的。

薛牧山上前,輕輕叩了叩門環。

等了片刻沒有動靜,就準備再叩。

門卻突然被拉開了。

開門的正是化名“李春”的飛絕峰主李存。他早知道薛牧山會來,這會兒聽見敲門聲便當即開了門,見到對方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倚在門框上直笑。

薛牧山見到門後的人先是一愣,随即笑罵:“笑個屁啊。”

“诶你這人真是的,居然見面就罵我,笑還不好嘛,那我哪天找你哭去。”李存一把将門完全拉開,然後一側身就讓出了位置,請人入内。

“哭就免了吧。”薛牧山一擺手,跟着李存往宅子裡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打量着身邊少年模樣的人。

昏暗的日光下,一身月白的李存就像話本中行走江湖的遊俠,束在腦後的黑發随着他的步伐輕擺,比起尋常修士,不僅多了幾分塵世的煙火氣,更有一份自在逍遙。

“那小子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哪座峰下來辦事的弟子,卻沒想到是你這個酒鬼。怎麼,自己的臉見不了人啊,要搞這一副惡心人的樣子。”

李存聞言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用手拍拍自己的臉頰,反駁道:“惡心?你再仔細看看,這不就是我自己的臉嗎?怎麼,人老了腦子也不清楚了?我十幾歲不就是長這樣嗎?”

“要點臉吧,就你現在這嫩雞蛋一樣的面皮,你敢說你以前就長這樣?以前讓你好好塗藥,起碼臉上别留疤,你是怎麼說的?你說‘小白臉才靠長相,大丈夫要靠手裡的劍’,怎麼,現在不準備做大丈夫了?”

“嗐,這不是要見晚輩嗎?總不好吓着他。”李存一把攬過薛牧山的肩膀,就把他往院裡的涼亭裡帶。

薛牧山才不想被攬着,可他越是不想跟李存黏着,李存越是要挨着他,兩人推推搡搡地走着,倒像是爺孫倆。

說起來,李存原本的樣貌,乍一看确實有些駭人。他長相算不上俊美,卻也稱得上氣宇軒昂,帶着劍修特有的豪邁氣質,與張衾音的俊逸出塵相比,要多一份自信灑脫。隻是可惜,左臉一道從額頭豎劈到下颌的傷疤,毀去了明澈的眉眼,留下了三分的煞氣。

兩人進入涼亭,除了一套桌椅,入眼的便是到處翻倒着的酒壇子,幾乎讓人沒有下腳的地方。醇厚的酒香四處彌漫,幾乎要把整個院子都腌入味。

看起來,李存已經在這喝了一天了。

似乎也是發覺沒有坐的地方,李存一揮衣袖,那些酒壇子便從桌椅上骨碌碌地滾下,在角落裡劈裡啪啦摔作一堆。

“坐!”他大手一揮,請薛牧山入座。

“我看你遲早淹死在酒裡。”薛牧山用手點點李存。他倒是沒覺得李存會醉死,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想喝醉反倒成了件難事。

“那就太好了。不像現在,喝多了光脹肚子。”李存順手扒拉過來一個酒壇子,晃一晃發現空了,就往身後一甩。

亭子外便又是“啪”的一聲。

他還想抓下一個,卻被薛牧山一把扣住了手腕。

“哎呀。”李存無奈地笑笑,倒也不掙紮,任由薛牧山去探他的脈,“你再怎麼看也還是那樣。”

“你知道還到處亂跑?好好養着不好嗎?都挺了這麼久了,再拖一段時間說不定會有辦法。”薛牧山哼了一聲。

嘴上這麼說,他心裡卻清楚,李存這傷,怕是好不了了。

與張衾音神魂破碎不同,李存是傷在靈脈。他的靈脈此刻正如同一道四處破口的堤壩,江水每沖刷一次,都會讓破口不斷擴大,直至潰堤。

渡落山衆人想盡了辦法,也隻能不斷地用各種靈藥延緩傷勢。就像是洪水來臨之時搶修堤壩,往往才堵住了一處潰口,另一處馬上又會出問題,一通忙活也都是治标不治本。

最麻煩的是,靈脈雖然可以修補,卻會随着體内藥力的堆積變得脆弱不堪。如今,李存全身的靈脈幾乎薄得如同紙張,或許隻要再催動幾次靈力,他的身軀便會承載不住,直接逸散在這天地之間。

“說起來……你怎麼現在才來?我一大早就搬到這了,還以為你得了消息就會過來,結果一直不見人,害我在這空等了半天。哦,對了,我還見到了你養的那個小崽子,看起來傻不愣登,怪好笑的。”

“什麼叫我養的……我白天沒來還不是給你拿藥去了,你這樣一聲不吭地跑下山,馮丫頭氣得在那跳腳呢。”說着,薛牧山從懷裡拿出了一枚天青色的瓷瓶,放到李存的面前。

“她很生氣?”李存見到熟悉的藥瓶,心裡難得的有些發虛。

“你說呢?要不是有徒弟攔着,這會兒估計已經提着刀上門來了。”

李存這些年的傷勢,主要都是靠着松瀑峰主馮予惜在控制。原本這就是件難事,結果還要攤上李存這樣一個不聽話的傷患,她不罵人都算是脾氣好的。

“但是這藥也太難吃了……”李存還想掙紮。

“别東拉西扯的,”薛牧山直接打斷他的話,“是不想治了還是怎麼的,要是不想治,你費這些年的事幹嘛?”

李存長舒一口氣,向後一仰,倚在靠背上。

“要不就這麼算了吧。都這麼久了,馮丫頭累,我也累。原先是想着,不管如何也不能讓飛絕峰斷了傳承,這才咬着牙過了這麼些年。現在好啦,我也要有弟子了,可以歇一會兒。你可别跟我說,你不知道周家嫡子入山的事,消息都傳到我這來了。”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周家人,好苗子。”

“周家人入山,就一定是你的弟子?你還不知道吧,那小子從小到大,壓根就沒正經摸過幾天劍。聽說前幾年就因為這個,被他爹一腳踹出家門,再也沒回去過。”薛牧山撈過一個酒壇,聞了聞似乎覺得還行,就喝了一口,“就算人家願意學,山裡就你一個劍修啊?跟着誰學不是學,非得把你這病秧子當成寶貝?”

說到這個,李存就來勁了。

“不會吧。周家人不學劍,他不要八風劍陣啦?至于跟着誰學,不跟我學難道跟你們雲栖峰學啊?一個個手裡拿着劍,心裡想的卻是别的東西。

你看看張衾音,别說是現在,就是以前,他整天琢磨的也不是劍,他整天隻想着怎麼用雪把人燙死。

海棠萬裡,這丫頭小時候倒是可愛,蹦蹦跳跳的,就是心眼多得跟個篩子似的,哪裡是正經劍修。

俞糧就更不用說了,一開始根就不正,她哪裡是學劍,她隻是學她師父。張衾音去吃屎她都跟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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