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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締結之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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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衡峰作為進入渡落山脈的門戶,其占地是五峰中最為廣闊的,除了山腳的衡靈鎮,還包括周圍大大小小數十座低矮的小山。

山間遍布各式建築,有成片的弟子居所,呈梯田環繞的藥園,飼養靈獸的草場,還有存放書籍的六極閣,招待賓客的虛左殿。

比起其餘各處的空蕩寂寥,太衡峰要熱鬧得多,近百餘名弟子散布各處,井然有序,各司其職,終于顯出了幾分大宗門的氣象。

最近一批入山的弟子,此刻聚集在山谷之間的草場上,他們穿着統一制式的素色衣衫,正在整理晾曬好的草料。三五個人負責拆解草堆,其餘人則排着隊将草料成捆地搬運到一邊,再用長長的鍘刀切成段,用來喂養靈獸。

“聽師兄說,今日會教授基礎的禦獸之法,也不知是要馴服哪種靈獸?渡落山脈中珍獸無數,會不會是什麼猛獸?”一個虎頭虎腦名為沙昊的少年忍不住向其他人打探。

旁邊一個戴着玉石耳墜的少年聞言,搖搖頭道:“不會。肯定是諸如蹑影兔之類性格溫馴親人的靈獸,連禦門弟子都是從蹑影兔開始學禦獸的,我們多半也是如此。”

“是嗎,那蹑影兔也很不錯,聽說它奔跑迅速,可逐日影,是絕佳的靈獸信使……”

此時,一個神色略顯慌張的少女跑了過來,鑽進人群,向其他人急急地問道:“你們有誰見到楊雲珂嗎?我都三天沒看見她人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這少女名樓雪鐘,中等身量,頭梳雙螺髻,樣貌清麗,鼻尖上有一大一小兩顆黑痣。在新弟子當中,她與楊雲珂走得最近,兩人吃住大都在一起,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對哦,你這麼一說,好像确實很久沒見她了。宋一珏,你有看見過嗎?”沙昊撓了撓肚子。

“沒有。”宋一珏搖了搖頭,耳朵上一雙玉墜跟着搖晃起來。

“那她會去哪裡,她都沒有跟我說呀。”樓雪鐘煩躁地跺了跺腳,就準備再去問問其他人。

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說道:“你們在說誰,楊雲珂嗎?你們管她做什麼,人家有師兄師姐護着,修行都與我們不在一處,三天不見人又有什麼稀奇的。”

幾人回頭看去,隻見一個面色偏黃、臉頰凹陷的少年站在不遠處的草垛邊,正笑着看過來,眼神帶着幾分陰鸷。

樓雪鐘聞言柳眉倒豎,她伸手指着出聲的人,強壓怒氣說道:“黃士禮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師兄師姐護着,你有本事把話說清楚!”

“還有什麼好說清楚的,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大家上山也有段時日了,誰都因為犯錯被謝師兄責罵過,唯獨她一直被誇獎,這不是因為有人護着,還能是什麼呢。”黃士禮聳聳肩,也不繼續切草料了,反倒一屁股坐到了草垛上。

“被誇獎難道不是因為她認真嗎?隻要把吩咐下來的事情做完,就算是謝師兄也沒什麼好說的。難道一定要像你,三天兩頭的被罰才好嗎?”樓雪鐘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笑道:“哦我知道了,你不會是還對上次被罰的事耿耿于懷吧?這才總想找楊雲珂的麻煩。”

她說的是不久前采月無草發生的事,黃士禮一行人被趙瀞辭趕跑之後,在林子裡找了大半天卻一根靈草的影子都沒看見。眼見入夜,月無草紛紛化作靈蟲無處尋找,幾個少年這才帶着空空的背簍回到了太衡峰,最後被謝燮狠狠地罰了一個月的雜役。

“你!”黃士禮氣得鼻子都歪了,他沒想到樓雪鐘居然還敢提這件事,一時間惱羞成怒,就想要沖上前去給她點教訓。

可還沒等他近身,原本抱臂在一旁看戲的宋一珏突然出手,從身後摟住他的脖頸将他牢牢鎖在原地,嘴裡還勸道:“好了好了,這有什麼可吵,大家都是一同入山的師兄弟,何必争這些有的沒的。你說是吧沙昊師弟。”

“是啊是啊。”沙昊看不懂為什麼突然就吵了起來,嘴上卻連連應聲。

“咳咳!”黃士禮覺得自己脖子被緊緊扣住,低聲怒道:“宋一珏你放手。”

宋一珏笑眯眯的,松開手肘,拍了拍黃士禮的後背,說道:“黃師弟别生氣啊,大家都看着呢,怎麼能跟女孩子動手,一會兒師兄來了,要是被他看見,不是又要罰你麼?”

“哼,你說的沒錯,我才不跟女人一般見識。我隻是心中不平,明明大家都是剛入山的弟子,憑什麼她楊雲珂就特殊。”黃士禮眼睛轉了轉,挑釁地看向雙拳緊握的樓雪鐘,“三天不見人,誰知道她去了哪裡,說不準……說不準是在哪個師兄的寝居呆着呢。”

這話一出,許多人沒明白什麼意思,瞪着一雙迷茫的眼睛相互對視,卻有幾人反應了過來,跟同伴心照不宣地偷笑。

宋一珏的眼睛裡沒了笑意,深深地看了一眼黃士禮。

樓雪鐘稍稍一愣,随即徹底惱了,她如今十五六歲,能明白黃士禮在暗示些什麼,立刻喝止道:“你胡說什麼!給我閉嘴!”

拿這種事亂說,不是明擺着要潑髒水嗎?别的玩笑都可以開,怎麼能拿這樣的事亂編排。

“我……”黃士禮還想繼續出聲,卻被身後不知什麼人給踹了一腳,差點趴到地上,回頭去看身後卻空無一人。

“你還敢說!”另一邊的樓雪鐘實在忍無可忍,想拔出腰間的長劍,卻被一人伸手牢牢地握住了手腕。

“誰啊?”樓雪鐘回頭一看,愣住了,讷讷道:“楊、楊雲珂,你回來了。”

來人正是三天不見蹤迹的楊雲珂,她此時眼下發青,一臉的疲憊,兩根長辮松松垮垮地垂在腦後,像是許久沒有梳洗的樣子。

“雪鐘,别動手,太衡峰不允許弟子私下械鬥,把劍放下吧,一會授課的師兄就要過來了。”楊雲珂在樓雪鐘的耳邊低聲說道。

“喲,我們這……楊師姐回來啦?”黃士禮左右看看,對自己說的話沒有半分歉疚,反而嚣張得很,“不知楊師姐不舍晝夜地修行了三天,可有什麼收獲?不妨說給師兄弟們聽聽。”

“沒有修行,我在看書,這三天我都睡在六極閣,吃的是包裹裡的幹餅子,一步都未曾離開。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問駐守六極閣的吳師姐。”楊雲珂不想再起沖突,低聲說了兩句,就轉身去處理草料,她也要為接下來的禦獸課業做準備。

“哼,六極閣。一副勤學苦讀的模樣,也不知是做給誰看。”黃士禮不屑地跟周圍人大聲說道,“說起來,我們的楊師姐運氣可是真不錯,不說我們太衡了,連松瀑峰都有相熟之人,讨點丹藥想必比咱們可容易多了。上次采靈草也是,不知哪裡冒出的小毛孩,身手不凡,硬是幫着她對付咱們一衆的師兄弟。”

“你還有臉說,那不是你挑起來的事?人家隻是打抱不平,你這麼不服氣,怎麼不打上雲栖峰去呀?是不想嗎?”樓雪鐘好不容易憋住火氣準備轉身,此時聞言又忍不住回嘴,“還是你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所以不敢呢?哼,也對,那可是盡出天驕的雲栖峰,你這樣的,他怕是能打十個。”

樓雪鐘平日裡與楊雲珂走得近,采靈草的那件事她已經聽楊雲珂原原本本講了一遍,知曉那天出現的小孩是個叫趙瀞辭的雲栖峰弟子。對于黃士禮他們聯合起來欺負楊雲珂的事,樓雪鐘本就心中不平,此時見對方還有臉提及,忍不住出言譏諷。

“雪鐘,别說啦,大家同是太衡峰弟子,鬧僵了不好看,随便他們怎麼想吧。”楊雲珂扯扯袖子,想把她帶到一邊去。

“楊雲珂你别拉我,就是你這樣處處避讓,才讓他們越發要為難你。怎麼說,你好歹也是師姐,他們呢,有把你當師姐看待嗎?”樓雪鐘握着楊雲珂的手用力捏了捏,示意她不必擔心。

而一旁的黃士禮顯然沒想到,那天出現的居然是雲栖峰弟子,心裡一驚,卻也強裝鎮定,翻了翻眼睛道:“雲栖峰雲栖峰,多了不起啊,聽你的意思,雲栖峰盡出天驕,我們太衡就都是廢物咯?你這麼瞧不起太衡峰,當初又何必上山呢?是沒有收到别處的玉牌吧?”

“你!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樓雪鐘氣急。

“好了好了,别跟他争了。”楊雲珂實在不想兩人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隻能在一旁勸阻。

“好,我承認,我來太衡峰的确是因為隻收到了太衡峰的玉牌,沒别處可去,那你呢,難道你就有的選嗎?”樓雪鐘頓了頓,看了楊雲珂一眼,又說,“你是不是一直不服氣,楊雲珂為什麼能做師姐,那我告訴你。因為她當初不僅是最快通過入山考驗的人,還收到了足足三枚玉牌,除了太衡峰,松瀑峰、雲栖峰她也可以選,這就是她比你強的地方!”

此言一出,在場的衆人都驚詫萬分,側頭議論,連稍遠一些的人也好奇地往這邊靠近。

“什麼?楊雲珂居然收到了三塊玉牌。”

“收了三塊玉牌還來太衡峰,這也太……真的假的啊?要是我肯定就去雲栖峰了。”

沙昊聽着衆人的議論,無聊地搓搓手,用肩膀撞宋一珏,問道:“說起來,你那時候收到了幾枚玉牌啊?”

“……兩枚。”

“啧啧啧啧啧啧。看來,你是不如我們楊師姐。”沙昊豎起了一根手指左右晃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眼不見為淨,宋一珏不耐煩地側過身,說道:“一邊去,别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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