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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前往錫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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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柳茵茵的目光看去,能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局促地站在離人群稍遠的地方。

她穿了一身豆綠色的衣裙,白皙的圓臉很素淨,額前的銀鍊微微晃動,兩條纏繞細繩的烏黑長辮從耳邊垂落至腰間,右手則握着一個花紋繁複的黑色獅臉面具。

除了有些腼腆,看不出有什麼特别的。

周樟甯掏了掏耳朵,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楊雲珂?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耳熟也不奇怪,她是我們這批弟子中最早進入太衡峰的,據說是數百年來,在禦獸一道上最有天賦的弟子。但是怎麼個厲害法,我還沒見過。”柳茵茵回想了一會兒,繼續說,“她并不是那種眼高于頂的天之驕子,反而有點過分膽小,資質絕佳性格怯懦,恐怕容易遭人排擠。”

“我們剛來衡靈鎮的時候,她排在最前面,是第一個抽簽的。”

一直不說話的卞荊開口了,他回憶起當時的情形,楊雲珂在人群中并不起眼,沒想到天賦如此驚人。

“那時候的事你還記得這麼清楚啊?我是全忘了。”周樟甯腦子裡沒有一絲關于楊雲珂的記憶。

他剛入山時,自己心中一團亂麻,完全沒有留意身邊的人和事。

“也隻有卞荊能記得這些。那個時候,我們所有人都在讨論周家嫡子為什麼會來渡落山,哪裡還有工夫管其他人。哈哈,您說是不是呀,周少主。”柳茵茵嬉皮笑臉地說着。

周樟甯覺得好笑又有點無奈。

“去去去,提這個幹嘛,無不無聊。說說另一個人,宋一珏,他是誰?”

“哝,就是那個。”柳茵茵說着,指向了一個頭發微卷,耳戴玉飾的少年。

與隐隐被排斥在人群之外的楊雲珂不同,宋一珏在人堆裡顯得極為融洽,就像一滴水落在湖泊裡,沒有任何惹人注意的地方。他并不主動說話,但周圍人在談論的時候,他會專注地聆聽,然後說兩句不痛不癢的話算是應和。

“我初上山的時候,覺得太衡峰弟子實在普通,烏泱泱的一大片人,卻沒有一個拔尖的,每天這個學一點那個學一點,師尊又不管事,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悠閑。不像我們松瀑峰,藥典丹方一旬一考,通不過還有懲戒。

但後來我發現,太衡峰是真正的魚龍混雜。他們不是沒有天才,而是一個個都很古怪。就像這個宋一珏,明明有靈寶境圓滿的修為,卻從來沒有顯露過,整天人畜無害地混在人堆裡,要不是湊巧,我也發現不了。”

周樟甯一邊聽柳茵茵說話,一邊拿出了水囊喝水,聽到後面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

“噗——咳、咳咳。你說什麼,那小子有靈寶境圓滿的修為?就他?他才上山幾年,尋常修士至少要七八十年才能修成靈寶境,他最多不過二十歲吧?嗑丹藥都沒有這麼快的。”

“是啊,要不怎麼說古怪呢,這速度簡直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靈居界不是沒出過少年天才,可這樣的妖孽還是太不合常理了。”柳茵茵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怎麼發現他是靈寶境的,看他的氣息,最多也就是初通靈竅的修為,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眼力不行啊周少主,卞荊,你呢,你看得出來嗎?”柳茵茵勾起嘴角,轉頭問道。

柳茵茵并不是随便一問,而是他知道卞荊對靈氣的感知比尋常人更敏銳,像是天生就知曉靈氣流動的規律。宋一珏身上的特殊之處,周樟甯看不出來,但卞荊一定能察覺。

卞荊把手肘撐在膝蓋上,一聲不吭地盯着看了半晌,就像一隻盯住了獵物的長毛黑狗,片刻後,他搖了搖頭,說:

“看着确實是靈竅境的修為……”

“你看吧,他也說不是……”周樟甯迫不及待地說道。

“但他有本命靈器,應該是靈寶境無疑。”卞荊慢吞吞地補充。

“啊?本命靈器,我怎麼看不見?”周樟甯第一次對自己的眼睛産生了懷疑。

本命靈器,就像是修士的第二個身體和神魂,不僅凝聚着相同的靈力,相互之間更是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一旦顯現在人前,絕不可能被掩藏。

“他的耳墜就是他的本命靈器,”柳茵茵指着自己的耳垂提示道,“這件靈器非常特殊,它不僅将宋一珏的氣息全部包裹住,隻留下了淺淺的一層,讓他看起來就隻是個靈竅境,還将自身作為靈器的特征全部收斂,而不露半分。”

“你是說,他的本命靈器具有掩藏靈力與氣息的能力,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周樟甯越聽越糊塗。

柳茵茵聳聳肩,無所謂道:“誰知道呢,每個人都有秘密。他也許習慣了掩藏實力吧。不過我總覺得,他靈寶境的修為跟他的靈器有很大的關系,否則他這個年紀實在沒有道理……還是說他用了某種方式,在靈寶境之前就獲得了本命靈器?那這樣更說不通了,自古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這根本沒辦法解釋啊……”

他一個人絮絮叨叨地低語,腦子裡又忍不住将各種可能都想了一遍,聽得周樟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在他們三人開始有些無精打采的時候,人群中有一陣嗡嗡的議論聲傳了過來。

“你們聽說沒有,這次下山,渡落五峰居然都安排了人。”

“渡落五峰?你是說,連飛絕峰和陵隅峰都來了人?人在哪?我還沒見過陵隅峰弟子呢。”

“重點是這個嗎?你要想清楚,如果是渡落五峰都要下山,那豈不就是飛絕峰主李存要出山?這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要一峰之主出面才能解決……”

一開始說話的人不耐煩地打斷道:“傻子,你想什麼呢,飛絕峰來的當然是周樟甯,聽說他數年前就拿到了飛絕峰的白玉牌,隻是未曾上山,一直在鎮上。”

“那他怎麼能算是飛絕峰弟子呢,飛絕峰上曆來隻有一人,他最多算半個。”

卞荊三人一直默默地聽着,聽到此處,柳茵茵憋不住笑了一聲。

周樟甯低聲惱怒道:“你笑什麼笑,他們怎麼亂說話。什麼叫半個?未來的飛絕峰主,什麼分量懂不懂啊?”

“啊是是是,您說得對。”看着周樟甯一臉的郁悶,柳茵茵歪着身子,笑得快斷氣了。

這種情況就很尴尬,人家不認識你,還在當面讨論,難道你還能跳出去,大喊一聲,我就是周樟甯嗎?

一旁的卞荊此時卻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好像知道剛剛自己在人群中看見的是誰了。

“等等,如果是渡落五峰的弟子都在,那雲栖峰呢?怎麼沒見他們的人?”卞荊拉住柳茵茵,急急地問道。

柳茵茵收斂住笑意,四處望了望,吸了一口氣,說道:“嘶,對啊,雲栖峰,剛剛還看到一眼,這會兒怎麼沒人了?”

“唉不管了,他們雲栖峰弟子就是獨,獨得要命,估計懶得跟人客套寒暄,這會正蹲在什麼地方等着出發呢。”柳茵茵随意地擺擺手,繼續說,“不過我聽師兄說,雲栖峰這次來了兩個人,他們新弟子一共也就兩個,哈哈,換句話說,也是傾巢而出了。

其中一個,你們不是都見過嗎,叫趙瀞辭的,他連入山考驗都沒有進行,直接就被接上山去了。另一個叫戴奪,年紀比趙瀞辭大幾歲,也是個劍修。兩個人都不愛說話,悶得不行。”

“哈,他倆再悶,能悶得過卞荊嗎?”周樟甯忍不住笑道。

“嗐,那不一樣。卞荊是你問他話,多少還會哼唧兩下。那兩個,表面上和和氣氣的,實則根本不想搭理任何人。就是那種——面上挑不出錯,禮節也周到,但跟人不親近,性子冷冷的。我們數十人一同被接引入山,雲栖峰能從中挑出這麼兩個寶貝,也是厲害。”柳茵茵說着,豎起兩個大拇指,一臉的佩服。

雲栖峰選弟子實在是一絕,個個出類拔萃自是不必說,就是這性格吧,沒一個是好相與的,要麼拒人于千裡之外,要麼心思千轉百回,根本看不透。

卞荊想了想,說道:“我在入山前就認識趙瀞辭,他于我有恩,也是兒時的玩伴。後來,他家中出了一些事,又恰逢系鈴人下山接引,我倆自衡靈鎮分别後,就再沒說上幾句話。”

“你跟他之前就認識?那這幾年,他沒下山找過你嗎?”

“沒有。”卞荊搖搖頭,“也許是忙着修行吧。我隐隐覺得,他好像變了很多,但又說不上來。”

柳茵茵聽了這話,暗自歎了口氣。

忙着修行這種借口,應付場面倒是夠了,但怎麼可能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自己在松瀑峰忙得像一條狗,還能隔三岔五地跑來找卞荊聊天呢。

一個人遲遲不出現,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不想見面。

但這話沒必要說出口,想必卞荊自己心裡也清楚。

“我聽說那個趙瀞辭,入山不滿一年就開始閉關了,一閉就閉了三年多,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境界,估計……能打三個我。”柳茵茵說着撇了撇嘴,他雖然覺得雲栖峰弟子不好相處,但從不懷疑他們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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