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反過去看惡評還挺有意思的。
故事到底是繼續精彩下去,還是如一些人希望的那樣爛掉,那就看他本事了。
倪藍笑了笑,覺得創造一個故事,就是他最拿手的事情。
——
普以斯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深海,腥鹹的惡臭腫脹在他的鼻腔裡,直到要呼吸不過來之後,他才猛然驚醒。
他...他這是...
少年第一次嘗到死亡的味道,所有的理智在死亡面前都不堪一擊。
胸口的疼痛還曆曆在目,他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卻沒有如自己想象的一樣摸到黏膩的血液。
…我沒死?
“要來不及了,以斯,該起來了。”
“誰?!”
普以斯完全沒有察覺到他人的靠近,警惕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隻看到一個全身隐藏在黑袍中的家夥。
“你是誰?”
“這裡是死亡空間。”
眼前的人在答非所問,就連聲音也仿佛被幹擾模糊到了百分之百的樣子,聽着刺耳極了。
但也是這個時候,普以斯才終于觀察到了周圍。
天空是暗沉的血色,周圍的土地也仿佛是被燒焦再被鮮血浸潤的樣子。
喚醒他的那惡心的腥臭味兒,依舊飄蕩在空中,完美的契合着這片空間。
“死亡空間?還有你說的時間不夠了是什麼意思?”
隻是黑袍人沒有再說話,他站在那裡,伸出右手,指向了一個方向。
與此同時,一塊精緻的懷表從他的手中垂下,卻發出了如同撞鐘般厚重的聲音。
“以斯,你隻有這一次機會。”
黑袍人發出了最後的通牒。
普以斯隻覺得莫名其妙,可那該死的緊迫感催促着他站了起來,朝着黑袍人指着的方向奔跑而去。
随着又一聲沉重的鐘聲,精緻的懷表垂下,指向了下個方向。
普以斯眼前的黑紅世界突然之間變成了颠倒之相,就連那塊懷表也因為奇怪的重力往上落去。
他在天花闆上奔跑,腳下的泥漿飛濺,到達一定高度後也颠倒着‘落’下去。
不可以停下,絕對不可以!
普以斯幾乎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肺了,隻覺得冰冷腥臭的空氣撕裂了他的鼻腔。
但對求生的欲望勝過了一切。
沒過多久,沉重的鐘聲再次落下。
世界變換,血腥味卻少了許多。
之前的陰暗也不知道被哪來的光照亮了。
而普以斯腳步的沉重,也輕快了不少。
黑袍人依舊在他的前方,右手擡起,指着一個方向,普以斯看不清他的面容,更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但這一次,他看清了那塊精緻的懷表。
懷表上的指針在倒轉,奇怪的力場在影響着懷表的狀态,像是正在遭受擠壓,發出了令人不安的震動。
普以斯卻沒辦法繼續細看下去,朝着那人指着的方向繼續奔跑。
鐘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卻如此震耳欲聾,仿佛是倒計時前最後的警告。
是的,這是最後‘一關’了。
整個世界都是空白的,白的令人發慌。
但在世界的中心,卻有一扇打開的門。
普通的木門,沒有任何的裝飾,但從門中卻散發出柔和,溫暖的光。
“這裡不是你的終點,以斯。”
黑袍人終于再一次說話了,普以斯停下來喘氣。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幫我?”
眼前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他,黑袍人手中的懷表就突然炸裂開來。
“回去吧,這裡的事情并不需要你留念。”
白色的空間肉眼可見的開始縮小。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普以斯無論如何都想要知道...至少是一個名字。
“阿莫在等你。”
黑袍人隻說了這樣一句話。
這一次,懷表徹底炸開了,零件散落一地。
在這片純白的空間,終于是要如懷表一樣破碎了。
“去吧。”明明看不見臉,可普以斯就覺得他在笑。
普以斯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這就是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