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竹将陸绾甯攬在懷中,手搭在她的腰身上,使壞地悄悄捏了捏,沒聽到想象中的聲音,反而是看到了陸绾甯茫然的神色,還有緊蹙的眉頭。
“殿下,你捏疼我了。”她輕輕地埋怨了一句,嬌嗔的神态卻比那半裸的身軀更誘人。
趙雅娴幾步上前,将陸绾甯扒拉開來,又一把推倒在地,自己則是站在了沈鶴竹的身旁,居高臨下地看着跌倒在地的人兒,滿目鄙夷,“本妃在這裡,你也敢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
陸绾甯也不惱,施施然站起身來,眨巴了幾下眼睛,泛着淚光的眸子看向沈鶴竹,咬着唇一言不發。
趙雅娴似乎是才覺得,陸绾甯這個樣子順眼了不少,她冷哼一聲,挽住沈鶴竹的手臂,“殿下,我們進屋吧,外頭好冷。”
“嗯。”沈鶴竹似乎是才注意到趙雅娴的穿着,眼神變得熾熱,他一把将人橫抱起,“雅娴今晚真美,本世子的魂兒都要被你勾走了。”
趙雅娴嬌笑着,将頭埋進了沈鶴竹的懷中。
而無人在意,陸绾甯此刻是何表情,又或許,她本就該是被遺忘的那一個。
房門被關上,白木和玉蘭守在門外,而裡面的燭火很快被熄滅。
“殿下,慢點。”趙雅娴嬌吟着,聲音暧昧缱绻。
沈鶴竹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趙雅娴笑得更歡。
帷幔落下,兩道身軀交纏,喘息聲越來越重,透過房門隐隐傳出。
陸绾甯反倒是松了口氣,正要回去,卻被玉蘭幾步上前攔下。
“有事?”緊繃的神經堪堪放松下來,困意便緊随而來,她看着面前高昂着腦袋的小丫鬟,臉上沒有半點神色,仿佛與方才是兩個人一般。
玉蘭慢條斯理地将自己的發絲撩到耳後,“七姨娘也看到了,咱們家世子妃與世子感情可好着呢,您可别做什麼不識好歹的事兒,不然有什麼後果,可别怪奴婢沒提醒過您。”
陸绾甯氣樂了,玉蘭的仗勢欺人,這世子府中少說也有一大半的人見識過,自己也曾領教過,但不知道是誰給她的膽子,竟敢爬到主子的頭上教做人。
她雙手垂在身側,手指靈活地動了動,然後擡起右手,沒留力氣地給了玉蘭一個巴掌。
随後,她沒去看玉蘭吃驚的眼神,也沒管白木目睹一切後不可思議的神情,兀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竹早就被方才外面的動靜吵醒了,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守在院子門口,見到陸绾甯的時候,立刻走上前詢問道:“姨娘,世子妃可有為難您?”
陸绾甯搖了搖頭,“沒事,隻不過,明日怕是出不了府了。”
雖然,她今日白天的時候,将事情都交代給了李大壯,但她私心裡還是希望明日和藥鋪掌櫃談的時候,她是在場的。
然而今晚這一出,明日是沒戲了。
她沒和小竹細細說,隻是交代她去休息,但小竹卻拉着她的手,面色嚴肅,“姨娘,其實奴婢還有一件事想和您說......”
小竹警惕地看了眼自己的屋子,然後将陸绾甯拉到了主屋,關上了房門,“方才奴婢醒來的時候,發現月鈴不在屋子裡,您回來前不久,她才回來,奴婢問她去了哪裡,但她言辭閃爍,奴婢是覺得,這人怕是真的有問題。”
“你是說,她今晚上還出去過?”
這一點,陸绾甯半點沒有察覺,若是按照時間差來算的話,她應該是在自己醒過來前,就已經離開了,不然不管是自己還是沈鶴竹,亦或是白木都會發現。
那麼,她會去哪裡?
陸绾甯揮了揮手,在床榻上躺下,“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這件事兒我會留意。”
頓了頓,她拉住小竹的手,“東邊屋子還空着,你明日早上搬過去住吧。”
原本,将月鈴和小竹安排在一個屋子裡,是想着兩個人之間也能彼此熟悉得快一些,但如今的情況,讓陸绾甯不得不好生考慮小竹的安全。
畢竟那月鈴到底是何底細,她們并不清楚。
因着陸绾甯晚上打了玉蘭一巴掌,趙雅娴上午剛起身,玉蘭便告了狀。
趙雅娴今兒心情不錯,看着銅鏡中玉蘭那腫了半邊的臉,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說你惹她做什麼,她昨晚上被殿下抛下已經夠可憐的了,你還去往人家的心口上戳刀子。”
玉蘭臉色煞白,趙雅娴的反應完全在她的預料之外,要知道,以前的她,若是受了什麼委屈,趙雅娴都是會立刻幫她出氣的。
她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奴婢也就是一時嘴快,沒想到七姨娘真的......真的會下手。”
“好了好了。”趙雅娴回神,将玉蘭拉了起來。
看着眉宇間與自己有幾分神似的丫鬟,她眸中的戾氣一閃而過,轉而又笑着撫上她紅腫的臉頰,“本妃自是會為你報仇的,但不是現在,你且耐心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