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先回了江宅。
一回房他就泡到浴桶裡去了。
溫水漫過身體,寅九很是泡了一會才從浴桶裡出來。
沐浴後更衣,金四捶腿,楊松按肩,楊木給他絞幹頭發。
他隻要懶洋洋躺在逍遙椅上,閉目享受就好。
盡管如此。
第二天寅九身上依舊痛的要死。
寅九立刻讓楊松去請大夫過來推拿了。
還是之前的大夫,按得寅九又痛又爽,趴在床上忍耐。
金四蹲在床邊問:“公子下午要不要歇一歇?”
寅九想起武館裡一個個想取他代之的護院,咬牙吐出一個字:“去。”
說話時大夫正好按到他痛處。
寅九話音剛落就沒忍住,哀嚎出聲,差點咬到舌頭。
大夫淡淡道:“這些僵硬的地方揉開了公子才有力氣練武,忍着點。”
寅九點頭嗚嗚幾聲,免得自己又慘叫出聲,咬住了被角。
被大夫按過一輪,痛感減輕了大半,卻有微微酸脹感留在痛處,寅九躺在床上回神。
回了一會神,他叫金四。
“你去找秋姨,幫我請個老師。”寅九道,“請個武生,每天上午來上課。”
金四應了便出門去了。隻當他要學身段,并未深思,為何要請個武生。
這卻是寅九心裡的計較。
那群想爬床的酸溜溜的護院給了他一些緊迫感。
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護院那種健壯的身材也不是短時間就能練出來的。
但……他何必用自己的短處去比别人的長處?
寅九想,我身體不如他們健壯不假,可他們誰有我好看?有我會彈琵琶?比我身段風流?
喜雨樓的妓子,身段都是跟着唱戲的學過的。
沒讀過書,都能拿本書給你演出詩書氣來,他沒學過武,跟武生學些動作架勢,保管比正經學過武的人看起來更有精氣神,樣子也更好看。
不怕那些護院能搶了自己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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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九在在江宅一住就是兩個多月。
這兩個多月是他有生以來最快活舒心的日子。
沒有秋姨耳提面命、沒有陪客壓力,安然地被養在東廂房,時興的料子、胭脂、吃食上市,陳管事安排往後院各姨娘那送一份的同時,不會忘了給寅九那也送一份。
甚至每月還會按時送來銀錢,問一問這段時間在家中可住得舒心。
簡直是按大戶人家的少爺的标準在養他。
寅九何曾想到自己還會有這一天。
遇見江清前的規劃不過是年紀大了以後在喜雨樓當個樂師糊口。
被江清養着的感覺實在太好。
寅九覺得自己不能失去這樣的生活,在江清離開的日子早練身段,午後練武,成功地開始上手第二塊技擊石,上身也有了薄薄一層肌肉。
因着練身段同時習武的關系,行動間不自覺将這些練習的東西帶了些出來,舉動都有飒然之意。
柳枝偶然在宅中看見他,忍不住回去和其他柳議論。
“小姐養在前院的寅九,似乎愈發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