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主人送客時玩笑着送了江清兩個男寵。
江清和這人有生意往來,認識時間不短,交情尚可。
此事畢竟于自身無礙,便沒駁了對方面子,笑着收下了,讓主人家把男寵送到自己家去。
江清隻當是生意場上正常人情往來。
陪着江清的寅九,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記下主人家的臉,心裡暗暗記下一筆。
我還在這,就給小姐介紹新人!
雖然記恨,寅九也知道憑自己的身份位置是做不了什麼的,如此隻是心有不甘罷了。
比起記恨對方,他還有更緊迫的事要做。
江清的寵愛和錢都是有數的,别人多一分,自己就少一分。
寅九現在的日子很快活,不想把江清給的這些讓給别人,不想江清對自己的寵愛被人分薄。
别過主人家。
江清帶着寅九甫一轉身,寅九的手背就貼上了江清手背,溫暖柔軟的手背輕輕挨着江清手背蹭了兩下,寅九的小拇指伸出去勾搭上江清的小拇指,牽起來,輕輕晃江清的手。
江清眉毛一挑,小拇指勾住寅九的小拇指,手臂發力,把寅九的手釣了上來,雙手一合,把寅九的手包住,不住摩挲。
寅九見江清反應如此,心中一喜,卻欲拒還迎地把手往回抽。
江清也不阻止,即刻放了手。
寅九頓時有些無措,他隻是欲拒還迎一下,哪知道江清居然真的放手?!
江清回頭看着他笑了一笑。
寅九也不管那許多了,手伸過去牽她的手,口裡道:“小姐,夜裡涼,我給你暖暖手。”
寅九的手比江清的手大,把江清的手抓在手裡,五指鑽到她指縫裡,十指交纏,寅九晃着江清的手:“小姐,我今日可熨帖?”
江清任他晃着手,道:“還能再熨帖些。”
寅九于是道:“小姐奔波一天也累了,其他事我也沒法為小姐分憂,也就學了些武藝,有些力氣,這段路,我來代勞可好?”
江清沒說話,瞥他一眼。
寅九知她是允了,彎腰把人撈在懷中,抱着出了主家。
上車後也十分殷勤,讓江清枕在自己腿上,手指沒入濃密順滑的發絲中,為她細細按摩。
回了自家也沒讓她腳沾着地,徑直抱回正房。
在武館練了幾個月的好處很明顯,這回抱江清走到正房,他竟覺得還有餘力。
江清回到正房沒有急着沐浴,讓柳枝端一盞茶來喝。
柳枝端了茶來,卻被寅九接過去,端着讓江清就着他的手喝。
江清也沒拒絕,由得他伺候。
伺候了茶水他有拿來濕帕子給江清擦臉,擦過臉又擦手,擦得細緻緩慢,還要把人的手十指相扣握一握。接着又跪在地上,極盡柔順姿态,給她按腿。
“小姐,這樣可舒服?”
“還行。”
“這樣呢?”
“尚可。”
寅九有些急了:“我沒有十分得小姐心意之處嗎?”
“九兒的臉、手、琵琶,還是十分得我心意的。”
寅九握住她的手,把好看的臉朝向她:“那……小姐,有我還不夠嗎?”
寅九圖窮匕見。
江清早在寅九第一下動作就看清了他的意圖,沒有點破隻是想看他會如何做。
寅九努力争寵讓江清感覺十分受用。
江清沒有直接回答寅九的問題,逗寵物似順毛在寅九頭上撸了兩把,吩咐陳管事直接把男寵帶上來。
寅九打算落空,内心有些失落,卻也不能沖江清發脾氣,臉上帶着幾分可憐,手臂緊緊環着江清的腰,臉埋在她身上,不願擡起。
這個舉動偷透着些柔順讨好的意思,正對江清胃口。
但江清不說。
江清的手放在寅九後頸,輕輕揉弄。
兩個男寵被陳管事領着走入廳中,江清擡眸看了一眼,便興趣缺缺地收回視線,摸着寅九的耳垂玩。
江清淡淡道:“顔色一般,安排去幹粗活吧。”
陳管事:“是。”
心中計較着把人安排去柴房幹粗活,遠遠的不礙江清的眼。
看了看還埋在小姐身上的寅九,補了一句:“我會把人安排去柴房。”
寅九不大清楚江宅布局,但也知道柴房這地方在規劃的時候就和正房隔着不遠距離,陳管事這麼安排,江清與這兩個男寵定難以見面。
寅九心裡頓時好受了許多,臉也願意擡起來了,下巴蹭着江清的腿撒嬌。
他直覺江清喜歡他簡單直接的反應。
江清确實受用,伸手托着寅九的下巴,逗狗似地撓。
富商送來的兩個男寵也是商賈人家出生。
家中經營不善,欠了富商許多錢,被富商帶走去抵債。
兩人本來還難以接受自己要做男寵的命運,此刻卻更難接受自己要去柴房幹粗活的命運。
畢竟做男寵隻是名聲不好聽,還有出頭的日子,幹粗活可能就是一輩子。
一個面帶慌張,眼神惶恐遊離地看着江清,道:“我對小姐一見鐘情,希望小姐垂憐……”
另一個道:“我是因近日家中變故,輾轉難眠,臉色不好看,小姐過幾日見我便不同了……”
江清話都沒說,顯然是不願意再理會二人了。
陳管家淡定叫來護院,把兩人拖了下去,自己也退出正廳,掩上房門。
閑雜人等都走了。
江清拆了寅九的發簪,抓着一縷鬓發騷弄他的臉頰,邊道:“你說李老闆是生有眼疾還是覺得我不挑食?什麼樣的都敢給我送過來。”
江清隻是随口說話。
寅九卻想到小姐還是看中自己顔色的,心裡有點甜,有些開心。
桃花眼仿佛含着許多情,擡臉看進江清眼底。
江清被這一眼看得心熱,捧着他的臉叫了聲“卿卿”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