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嗅,卻還是家中夏日常用的雙井陳韻的味道。
拾起寅九落在腳踏上的衣裳一嗅,當然也沒有桃香。
她有點可惜。
但寅九發覺她注意力沒集中在自己身上,立即轉身近前,把中衣的衣帶送到她手裡。
江清手一握,不等她拉扯,寅九便退開,将衣帶從她手裡抽走,也解散了衣襟。
薄薄的紗織中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内裡如雪肌膚,兩點櫻粉,薄薄腹肌,随着他起舞動作,隐約可見。
寅九舞得分外認真。
江清看他跳舞之外,努力看清他露出來的肌膚、若隐若現的美妙也是認真的。
她目力很好,隻是寅九動作太快,看不了一瞬便換了動作,若有若無、若隐若現地撓得人心癢。
一段舞下來,寅九頗費體力,幾個大旋身後面對江清跪倒在地,衣襟敞開,露出他苦練幾月,小有成效的腹肌。
手向後偷出早藏在春凳下的酒瓶,舉起來從頭澆下。
紗織中衣淋了酒,深深淺淺貼在他的皮膚上。
白的地方有些透明、粉的地方更加嬌豔。
江清呼吸停了一瞬,隻覺豔光滿室,頓時情難自禁,親下床去攬寅九的腰,摟着他的腰把人帶上春凳,坐在他腿上捧着臉親。
親得寅九喘得更厲害了。
江清停了一會,捏着他下颌細細打量這張長在自己心坎上的臉。
寅九哼聲道:“小姐,我跳舞好不好看?”
“好看。”江清說着手下滑,按在他腰際,輕輕一掐,“腰有力多了,不過還得多練。”
寅九自知身材比不上她那些護院,挽尊道:“我練多了身材就和護院一樣了,我與他們不同,風情别樣,更能讓小姐記住。”
“九兒說得對。環肥燕瘦,各有其妙。”江清道,“但胖瘦也要有度,胖成秦護衛那樣就不錯,瘦成九兒這樣……”
說到此處,故意一頓。
寅九凝神細聽她要如何評價自己,江清繼續釣他胃口:“這樣……”
寅九聽得難受,抱着她的小腿,仰着臉問:“這樣到底如何?”
江清道:“也别有韻質。”
寅九笑了。
笑得眉眼彎彎。
江清被美顔暴擊了一下,情不自禁摟着他脖子開始親。
從臉頰吻到唇瓣,深吻幾回,寅九呼吸亂了,江清面色也有些绯紅。
“九兒真是長在我心坎上了。”江清感歎。
寅九凝視着她的眼睛,唇角上翹。
“能長在小姐心坎上,是我的福氣。”
江清拉着人到床上,把寅九壓在身下,居高臨下俯視他波光粼粼的桃花眼。
江清有了永遠把這雙眼睛留在身邊的欲望。
“我給你贖身,你嫁給我做妾如何?”江清問。
寅九已被親得情動,聽到要為自己贖身,更是一萬個願意,至于江清後面附帶的條件,管什麼條件,不會比身契捏在秋姨手裡糟糕。
于是他衣襟散亂地躺在江清身下說:“好。”
*
江清做事幹脆爽利,昨日說了要納寅九,早上起來就把陳管事叫了過來,讓他去喜雨樓買寅九和金四的身契。
再将城東十三巷空置的宅院打理一番,過了端午便讓寅九住過去等着出嫁。
端陽佳節方過,龍舟競渡的熱鬧還未在諸人心中平息,平州又有稀奇的熱鬧可看。
要讓平州百姓說一句稀奇可不容易。
平州富庶。這富庶全仰賴平州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面海傍河,水運便利,是南方第一大城。
來往的船隻像流動着的金山,平州的百姓住在金山腳下,沒有不想沾光的。由此平州的百姓對生意經營之事極是熱衷,隔三岔五就有新花樣新點子出現在平州,又由經過平州的商人傳揚到各地。
平州的百姓見多識廣,畢竟東洋、南洋、西洋的貨和人都往打這片過,平州的人見多了新鮮事,豈會輕易大驚小怪。
這件事卻是足夠平州人津津樂道好一陣的。
江宅當家的小姐,要納妾。
不是嫁人,不是招贅,是如男子納妾一般,納一個男妾在家裡。
對,她要納的妾是個男的!
即使在民風開放的平州,此舉也太過離經叛道。
他人多有議論,江清并不在意。
她要是在意别人的議論,江老爺駕鶴西去那年就該尋個男人嫁了,而不是自立女戶,自個撐起偌大的家業。
江清讓管事給相熟的人家發帖子。
納妾這樣的美事,自然要邀大家來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