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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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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後,葉春深叫來馬車,低聲囑咐了車夫幾句,便和馮稹一道出發了。

一路上,馮稹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葉春深閑扯,沒留神這一路的距離,都夠去酒家幾個來回的。

車停,一掀車簾,入目是一家醫館。

馮稹跳下馬車,雙臂抱懷。“這是……請我喝藥酒?你年紀輕輕,口味夠怪的。”

“幾日前你我在路上救了一個走索的伎藝人,記得嗎?”

葉春深微微一笑,提醒他:“是你說的,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

馮稹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又促狹道:“可不敢當這救命之恩。明明做好事的是你葉六郎,我隻是個看戲的。”

葉春深卻搖頭。“馮兄莫過謙了,看病求醫用的可是你的錢。”

說罷,硬是拉着他進了醫館。

醫館堂屋中的藥櫃前,一個夥計正在忙活,餘光瞥見有人進來,揚聲道:“客官可是來看跌打損傷的?不巧,坐堂大夫出診去了,估計得過了午時才能回來。”

葉春深溫言出聲:“我們是來尋人的。請問,前幾日送來的傷者何在?”

夥計回頭,見是兩位貴人模樣的公子,不敢怠慢,連忙放下手中活計,出來行禮。

“我們醫館收治的病患都安置在後院,公子請随我來。”

葉春深随着夥計走了兩步,忽然回頭:“馮兄不一起去看看?”

回答他的是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用不着,待會兒你就出來了。”

葉春深一時不解,前頭那夥計又在殷勤招呼,隻好先跟着去了。

醫館後院飄着濃重的藥味兒,隐隐傳來唉聲歎氣的聲響。

葉春深不禁問道:“傷者傷得可重?”

夥計邊走邊道:“以前沒見過公子,想是頭回來吧?我們醫館在這一帶頗有名氣,坐堂大夫的接骨術是一絕,來此看病的多是傷筋動骨,難免會喊痛的。”

“公子要尋的人可是府上長工?這年頭,似公子這般心善的主家可少了,多是把人往這一扔,生死由天的。” 他将葉春深引至一間廂房,“養傷的人都在這了,公子且看。”

葉春深緩步上前,隻見昏暗的廂房中擺了一張木闆搭的床,上頭躺着幾個傷患,都是男子,且年紀都不小了,最年輕的那個瞧着也有二十多歲。

葉春深向夥計道:“不對,不是這幾個。那日我派人送來的,是個傷得頗重的孩子。也不是我府中人,隻是在外頭賣藝,意外受了傷,我便命人送來了醫館救治,距今也不過四五日。”

夥計一愣。“孩子?”

葉春深又仔仔細細将那日的情形形容了一遍,聽罷,夥計一拍大腿。“公子說的是那個女娃娃啊。”

他指了指門外道:“那天我不在醫館,也是後來聽坐堂大夫說的。當日,公子的人将那個受了傷的女娃送來後,大夫剛給女娃正了骨,還預備要開方熬藥的,那個女娃的爹說什麼都不肯吃藥,就把她抱走了。”

少頃,夥計帶着葉春深從後院回了大堂。

馮稹還抱臂靠在門框上,半步不移,閉目養神。聽到動靜,擡眼朝葉春深看來,表情戲谑而笃定,仿佛早就料定了這個結果。

葉春深的神色還有些茫然。

“馮兄,我不明白。那日明明給夠了銀兩,便是在醫館住上百日,也是無礙。他們為何要走?”

馮稹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

“正是因為給的錢足夠多,所以他們才會走。你鮮入市井,不知道這些走街串巷的伎藝人無不出身貧苦,還有許多是小小年紀就被父母賣給班主。涼州不比京師物貴,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賣不出一兩銀子的價錢,若是胡童則更賤。我那日給你的荷包,裡頭的碎銀加起來不下十兩,夠那班主再去買十個幼童了。”

“等那個受傷的孩子養好傷,少說也許數月。這數月裡,那雜耍班子難道就不行街賣藝了嗎?更何況,即便人救治過來,能否恢複得和從前一樣靈便,也是兩說。若是錢花了,人沒治好,班主豈不是做了虧本的買賣?”

話音剛落,一旁的夥計順嘴接道:“這位公子所言極是。這樣的人,我們醫館也見得多了。唉,窮人死一口,不如死條狗。”

他又朝葉春深道:“公子救了人,原就是那孩子的造化,但那孩子命裡該不該絕,得看閻王爺的意思,已不是公子能管的事了。”

葉春深一時怔然,片刻後,搖頭苦笑道:“原來當初馮兄是這個意思。”

“古書上說,衣食不周,則鬻兒女,米珠薪桂,則人相食。可笑我自诩聰慧,卻不懂得市井間最簡單的道理。若論辨世情、識人心,還是馮兄看得清楚。”

馮稹一頓,并未露出往常的戲谑神情,道:“不過是比你虛長幾歲,見得多些罷了。”

他直起身,下了台階。“走吧。”

葉春深跟在他身後,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轉身。

醫館的夥計正跟在他們後頭送他們出門,突然聽到前頭的公子溫聲道:“勞煩,可否再幫個忙?”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一條小巷巷口。

巷子太窄,兩邊都是茅草屋,屋前淩亂地扔着雜物,無法行車。馮稹和葉春深先後從馬車上下來,步行而入。

馮稹面色不大好看。

“葉大善人,雖然道理說送佛送到西,你也沒必要非真來這西天不可吧。”

此處正是城西的一個名叫小西天的地方,三教九流混雜而居,城外來的流民也有不少聚集在此處,随處可見面黃肌瘦的浪人,空氣中彌漫着難以形容的怪味兒。

葉春深隻是含笑道:“方才那夥計說的應就是此處……馮兄,你瞧。”

正說着,巷側出現一個勉強可以稱作門的缺口,往裡看去,可隐約瞧見地上堆滿了花球、繩索、旗杆一類的雜物。

方才醫館的夥計說,葉春深救的那個女娃和她的雜耍班子就落腳在此處。不過此處人員流動頻繁,雜耍班子也會輾轉各地,通常不會在一個地方長久待下去,也不知道幾日過去,那個叫宋矮子的班主還在不在。

馮稹歎了口氣,越過葉春深,先行進去,一路走,一路用腳踢開了路上的障礙。

雖然是白天,但茅屋内十分昏暗,空間逼仄。葉春深跟着馮稹走進去,幾乎目不能視,隻跟在他背後,一步步挪動。

突然間,前面的人伸出手攔住他。“别動。”

馮稹側過身來。“當下腳下。”

葉春深摸索着半蹲下來,手碰到一個溫熱的東西,怔了一怔,方意識到這是個人。

此時馮稹已轉身出去,片刻後,屋側被人掀去了一些遮擋物,總算洩露進來一線日光。

葉春深垂眸,看清腳下之人,正是他在尋找的那個走索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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