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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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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窄而尖,靠近把手的地方較粗,整體顯得比刀劍要小巧,但強韌許多。最奇特的是,從中段開始可以明顯看出刃身并不是平滑的,而是有數個棱角,棱角與棱角之間形成血槽。

“如果我沒看錯,此兇器應有五棱。被刺入後大量出血,很難止住。當時六郎被刺,我立刻用了以往軍營中常用的法子替他止血,效果很差。”

所以葉春深才會在遇刺後短時間内就陷入昏迷。大夫後來也說,雖然燒傷嚴重,但燒傷并不是緻命傷,真正的緻命傷是後心的那個傷口,像一個怎麼補都補不上的大窟窿,就算華佗來了也是回天乏術。

葉平巒垂眸定定地看着那把怪異兇器的模樣,半晌,低低吐出幾個字。

“桃花刺。”

馮稹聞言一怔。

葉平巒緩緩道:“形似□□挺直,刃似桃花多瓣,是西域一些部族所使用的獨門兵器。重量和制式都不适合戰場砍殺,但用于近身搏擊,尤其是刺殺時,因其會造成大出血,有更大的幾率一擊緻命。”

馮稹的視線移到他自己畫出的圖樣上,神色驟然一變。

“西域部族?可是馮家世代長居中原,怎麼……”

“西域各部風土與中原迥異,有些部族既無土地耕種,也無畜牧經營,平日裡以劫掠其他部族的食物和牲口為生,有時也會接受雇傭,做些殺人劫火的營生。”

馮稹陷入漫長的沉默。

良久,開口道:“難怪我尋覓多年,一無所獲……原來,在中原根本找不到兇手的蹤迹。”

“不過——”話鋒一轉,葉平巒又道,“這些也隻是猜測。沒有抓到人,就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是西域匪幫犯事。”

他的語氣平平,好似在說一件尋常的軍務。

“冤有頭債有主。六郎的死,必要有人付出代價,但也絕不能讓真兇逍遙。”

馮稹聞言,再次跪下。

“家仇在前,六郎的枉死在後,我必全力追兇,隻要大人不棄,但憑差遣。”

房中一靜。

片刻後,有人握住了馮稹的雙臂,将他扶了起來。

“好。”

葉平巒平直地看着他,又說了一次:“好。”

在這個距離,馮稹可以清楚地看清葉平巒眼睛裡的血絲,那必不會比熬了一宿的他,或者哭得幾乎昏厥過去的固北公主的少。

也可以看到他兩鬓有了絲縷白發,在從前馮稹并未注意過的地方。

他引着馮稹在桌邊坐下,邊道:“是要報仇,但不是現在。”

馮稹立時又要站起,卻被葉平巒按住。

“因為,六郎不能死。”

他如此平和地說出了那個死字,好像在談論别人的事情。

“不能,現在死。”

葉平巒坐回了書案邊,又像一開始那樣,把目光放空。

“你來我軍中也有三年了,你該知道,如今的邊境并不像百姓以為的那樣太平。可托人屢次來犯,我們雖守住了城門,但也耗費軍力甚多,軍中日漸疲憊。而可托近年來不知從何處得到馬匹和軍械,甚至開始學會了分而襲之的路子,除了侵擾涼州,還有一部在西域小國間遊移,一發現可趁之機,便會奇兵突進。就連國力稍強的折羅曼,這幾年都受到不少騷擾。”

“而我與固北公主的聯姻,也不如你們想象中的可靠。”

在葉平巒的講述中,他的婚姻,也如同他手中那些代表不同軍力的棋子一樣,被冷靜地切割,不帶感情地剖析。

“六郎是我唯一的兒子,公主也是一樣。六郎一死,我與公主的聯姻就不再穩固。按照折羅曼人的習俗,夫妻喪子,則可分帳别居,女可改嫁。原本公主嫁我之前,求娶者甚衆,涼州也絕非折羅曼聯姻的唯一選擇,倘若沒了六郎的消息傳出去,邊境不知又要起什麼風雲。”

馮稹遲疑片刻,忍不住發問:“那大人與公主再……”

“不會了。”

葉平巒很快地打斷他。

“公主不願再生子,我已問過了。”

他沒說是什麼時候問的,什麼情況下問的。但馮稹聞言,立刻收聲。

“折羅曼是我朝與可托之間的一道屏障,如果折羅曼與我們的聯盟破裂,隻會壯了可托人的膽量。無論如何,都要把這道屏障守住。”

葉家六郎,曾經就是這道屏障。

隻要六郎還活着,包括可托在内的西域各國都知道,大晉與折羅曼的聯盟穩固,不能輕視。

“可是……”

馮稹暗自想了半晌,仍然不解。“六郎已經……”

葉平巒直視着他,用波瀾不驚的口吻,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你來做六郎。”

馮稹怔住了。

在葉平巒的說法中,好像葉春深不是一個人,更不是他養了十幾年的獨子,隻是一個名号,一個職位。

好像這個位子誰來都可以做,隻是現在輪到馮稹了。

“我識得善易容的江湖異士,做出的人皮面具幾可以假亂真。”

葉平巒沒有管馮稹的反應,繼續平鋪直叙道:“六郎受傷後回府的動靜鬧得很大,特别是受了燒傷的事,無從隐瞞。但倘若你扮作他燒傷後的樣子,便無需做出六郎的面容,隻需披一個受過火燒的殘面的殼子,便可掩人耳目。”

馮稹被這突如其來的提議給震住了,半晌,才道:“這……真的可行?不會被拆穿?”

葉平巒盯住他。“法子可行。但是否會被拆穿,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馮稹閉眼,沉思片刻,從一開始的震驚,漸漸定下心神。

“好。隻要能靠這個法子找到真兇,我願意做。”

他重新睜開眼,回望葉平巒。

“隻是……我要假扮六郎到什麼時候?”

葉平巒一如既往,平和,而又不無殘忍地告訴他。

“直到涼州軍士有了新的籌碼,六郎可以死去的那一天。”

沒有太多猶豫,馮稹接受了。

于是,在葉平巒放出去的消息裡,在那場雪夜刺殺中,死的人變成了馮稹。

而葉春深隻是受了重傷,雖然得以治愈,但面容盡毀,平日皆以銀甲覆面,免得驚吓到旁人。

暗地裡,葉春深的屍身被葉平巒藏了起來,位置連固北公主也沒有告訴。

馮稹原以為以公主的愛子之心,一定不會答應這般匪夷所思的計劃。但不知葉平巒是怎麼和公主說的,公主在幾番大鬧争吵,幾乎和葉平巒大打出手,又大病了一場後,最終默許了計劃的進行。

馮稹接受了那位善于易容的異士的改造,頭肩全部覆以幾可仿真的假皮,燒傷的疤痕極為真實,肉眼完全瞧不出差别。

在馮稹第一次以葉春深的模樣去見葉平巒的那天,極為罕見的,葉平巒怔愣了很久。

末了,他道:“我私下給六郎起了字,原本打算待他二十歲那年告訴他的。他既已用不到了,今後,我便把這字送給你吧。”

他恍惚又溫和地喚道。

“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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