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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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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葉平巒的說法,入夏後差不多就可以把輪椅撤走,先拄拐溜達幾天,然後慢慢地拐杖也不再需要,就能對外宣告葉春深的痊愈了。

為了盡可能地讓這個過程逼真,馮稹不得不在春雨停後,每日都推着輪椅出自己的院子,然後在偶爾有人經過的地方,在下人的攙扶下走動幾步,做出一副不良于行但在努力康複的樣子。

一次走到通往公主住處的那條小路時,輪椅又颠簸起來。馮稹示意推輪椅的小厮停下,低頭往地上看了看,原來是春季雨水好,草木的根又把石闆頂起來了。

小厮順着他的目光也瞧見了,忙把輪椅從這條路上拖出來,道:“少主莫急,我這就叫雀兒來修。”

馮稹一頓。“雀兒?”

“沒錯,就是她。”

小厮樂呵呵地道:“雀兒年紀不大,心可細呢。好像是有一回瞧見少主從這條路上過的時候不舒坦,特地熬了個大夜把這兒的石闆全都鋪平了。連個泥瓦匠都沒叫,自己把翹起來的地磚一塊塊地搬開,把裡頭的草呀石頭呀都挖出來踏平了,再把磚石鋪回去。少主前些日子從這兒走,沒覺得平穩了不少?”

馮稹一怔,不自覺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怎麼又是她?”

連日不斷的糖水是她送的就算了,連府裡的路也是她修的?

小厮笑了笑。“可不是嘛。府裡誰不知道,少主救過雀兒的命,她留在府中是來報恩的。少主有什麼歡喜的、惱火的,她算是關心的人裡的頭一個了。”

小厮朝着庭院裡四處指了指。“此前少主不是派她來照管花木麼。您瞧,這滿院子的花木,前些日子都被雨水打得凋零了不少,得虧有雀兒上上下下的忙活,給雨水泡松的樹整了土,又把斷枝剪了葉,現在瞧着,是不是跟下雨之前一樣好看?”

其實當時馮稹隻是随口一指,并沒有對院子裡的花草有多麼上心,無非是給雀兒找個差使,好把她支使得離自己遠一點罷了。

都說雨後綠肥紅瘦,可是此處的庭院卻是萬紫千紅,也不知那護花人費了多少心思,才從春雨靡靡中,把這副光景留住。

馮稹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滋味,隻覺得這晚春初夏的花景,豔得有些刺目了。

說着說着,小厮突然嘟囔了一句:“不過這兩日,好像沒怎麼見過雀兒。可是趁着少主不在,去躲懶了……”

馮稹忽然想起,距離上次他婉拒雀兒的糖水,随意打發叫她去看護花草那日起,除了頭兩天偶爾會在庭院裡見到她,後面這些天,都未再見過她的身影。

如此怠懶,倒不像此前她堅持每日送糖水時的做派。

正好院子裡有其他下人經過,馮稹的随身小厮攔住了對方,讓人把雀兒叫來修路。那人見馮稹在一旁默許,連忙答應下來。

一炷香的功夫之後,馮稹正扶着小厮的手在庭院裡慢慢走,雀兒來了。

她還是那副素淡的打扮,瘦瘦小小的,臉色在陽光下顯得蒼白,隻有一雙黑瞳大得出奇。

見到馮稹在場,而且已經離開了輪椅,站了起來,雀兒驚訝極了。

她小跑着過來,腳步有幾分虛浮。

“見過少主。”

雀兒仍舊低着頭不敢看馮稹,聲音也壓得低低的。“雀兒的活兒幹得不好,讓少主見笑了。”

傳話的人已經告訴了她石闆又翹起來的事,雀兒以為馮稹是來問責的,兩手捏在身前,垂着頭乖乖聽訓。

誰料她并沒有被責怪:“原來那段路平平整整是雀兒的功勞,我此前竟不知道。”

溫潤如玉的涼州少主語氣親和地誇獎她:“多謝你。”

雀兒仰頭,又沒出息的紅了臉。

以往見到少主時,少主都坐在輪椅上,看向她時有些許仰視,然而如今少主第一次站在她身前,沙啞卻溫和的聲音從頭頂上方響起,他的影子和氣息像是把她從頭到腳覆蓋住了一樣,此前從未有過的逼仄感撲面而來。

她說話磕巴起來。“不、不要緊……是雀、雀兒該做的。”

說罷,她像是害羞到了極點,匆匆行了個禮後,便逃開了。

一旁的小厮上前攙扶住馮稹。

原本,馮稹在意思意思溜達了幾步之後,便會做出一副腳下無力的樣子,又小厮攙扶着回到輪椅上。但今日小厮剛湊上去扶住他,便被推開手拒絕了。

“無妨,我再走走。”

小厮便提心吊膽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如蝸牛般慢慢地挪步,就這麼一步一步的,走到正在鋪石闆的雀兒身邊去了。

日頭已漸漸高了起來,初夏的晌午初初有了熱意。汗珠從雀兒的發間沁出來,落在她腳下的石磚上頭。

馮稹已經停了步,手撐着一枝矮木,面具後的臉面無表情,隻是垂頭默默看着愈發緊張起來的雀兒。

雀兒原本做這件事時,并沒有指望要叫少主知道,單是看着少主平平穩穩地從她修整過的石闆上經過,就已經很高興了。

可是,當少主盯着她幹活的時候,她便從偷偷的滿足變成了無處掩藏的心虛。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她修過的這條路,又膈着少主了,惹得少主不高興了?還是說,自己原本就是多此一舉,平白讓少主見笑?

天熱起來,她一直在忙活,身上一陣陣地出汗,可是心裡卻是涼的。

不明白,不自在,不踏實。

少主就在跟前,她也不敢開口,不敢問。

磚石一塊塊搬開,鋪平了地下的泥土後,又一塊塊填回去。這個活計不算難,可是把手弄得很髒,袖子上都沾了泥。餘光瞥見少主繡着精緻雲紋的便服下擺,所謂雲泥之别,不過如此。

汗水從額頭和耳後滾落,流進了她的脖子裡,樣子應該很難看,但她不敢擦,怕自己的動作像要偷懶。

日頭越來越高,雀兒的汗也越流越多。終于,她放回了最後一塊磚。

她聽到有人說:“你起來。”

雀兒讷讷地應聲站起,一擡頭,日光刺得她眯了眯眼,接着一陣眩暈突然而至,她一頭栽下。

再睜眼時,自己已經不在大太陽底下了,躺在她平日睡覺的窄床上,狹小的耳房裡站着幾個神色緊張的下人,還有一張再眼熟不過的輪椅,和輪椅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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