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闵司郁把酒飲盡，放在一旁，“司臣哥平時很忙，顧不上家裡瑣事。他失憶以後更是。”

“我隻希望能替他分擔一些也好。”

從他的表情裡，蘇瀾實在隻能看到一個關心兄長的弟弟。

“還是少喝些。”

闵司郁突然接過她酒杯，也放到一旁，和自己的并排放在一起，“今晚，還是清醒一點的好。”

嗯？

蘇瀾咽了咽，裝作沒聽懂：“怎麼了？今晚會發生什麼嗎？”

“你喜歡闵司臣嗎？”

他突然沒頭沒尾地問。

蘇瀾有那麼一瞬失神，很快接上話：“當然，當然喜歡。”

眼前的男人，有着和闵司臣同樣的藍色眼眸。顔色更加灰暗幾分，卻讓她一樣看不懂。

“還記得那回在醫院，你說你們連朋友都算不上呢。”他笑歎，“真不知道他那塊木頭，究竟怎麼追到你的。”

回想起那時的事，蘇瀾也有些不真實感，但聽到他說他木頭，覺得好笑：“是我追的他啦。”

她敬業提起自己人設：“我這人也沒别的什麼愛好，就喜歡帥哥。喜歡又帥身材又好的！”

“這樣啊。”

闵司郁很認真思考起她的玩笑話，認真到讓蘇瀾有些後怕。

她還記得，原著中的男主雖然成為了最後的赢家，但在紛争中也受過傷，甚至失去了一隻眼睛……

當時看到這裡，她是解氣的。畢竟成功哪能不需要代價。姓闵的曾經對她那麼狠心，現在吃點苦頭也是報應。

嗯，沒錯。

蘇瀾不再胡思亂想，笑着打哈哈：“我開玩笑的啦，你可别當真。”

闵司郁眼中的笑意卻始終不多：“這麼多年，蘇小姐也變了不少。”

什麼意思？

蘇瀾下意識擡了擡眉，聽他這話，“難道我們以前認識？”

沒等來闵司郁開口，蘇瀾腦子裡先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世界線不穩定度31.2％】

蘇瀾：？

她又說錯什麼話了？

不可能。原著她都看過多少遍了，尤其是和闵司郁有關的内容，為了知己知彼，她已經努力研究得很透徹了！

“等等……”

蘇瀾本着科學的實驗精神試探道：“仔細想想，總覺得以前和你好像在哪兒見過……”

【世界線不穩定度29.4％】

蘇瀾：？

還真的降低了？不能吧，難道他們以前真的認識？

原著裡絕對沒提過呀！

要讓世界線穩定，也就是要讓闵司郁在未來實施他的反派行徑。

而這一切基于他對權勢的渴望，對闵司臣的憎惡。

這些和認不認識她有什麼關系？

“不記得也很正常。”他重新拿了杯酒，幹邑白蘭地。隻是拿在手中搖晃，目光随着晶瑩的波紋流轉。

“畢竟都過去那麼久了。”

蘇瀾不放過他：“這麼說我們真的認識？是在什麼時候？”

說起來，之前在醫院偶遇的那次，他也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不像是第一次見……

起風了，晚間在室外仍有些冷。

闵司郁回憶道：“小學最後一個學期，我轉學過來，在你隔壁班。”

小學……她的童年是在機構度過的，而關于這個世界的蘇瀾，除了書裡記載的，其他事她一概不知……

難道，真的是她忘記了他？

一種愧疚而無力的感覺徘徊在心底，蘇瀾抱歉地笑笑：“對不起啊，我這個記性實在是太差了。”

“……我們以前關系好嗎？”

“小孩子在一起，關系總是好的。”

闵司郁不再望着杯中的酒，舉杯一飲而盡，“都過去了。”

“對了，今晚不要亂跑。”

他望向夜色中發着光的城堡，“待在一樓大廳，人多的地方最好。”

終于又講回這個話題，蘇瀾依舊追問他：“為什麼？”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可他是知道的是嚴正德的計劃，還是闵司臣的計劃？還是說他有自己的打算？

越想越亂！

明明手握原著，還以為能直接開上帝視角，蘇瀾怎麼覺得這日子過得一點安全感沒有。

“聽說……”

闵司郁壓低嗓音，伏到她耳邊：“這城堡晚上鬧鬼。”

他說得煞有其事：“這些不幹淨的東西最喜歡住在閣樓裡，所以沒事不要往上走。”

“真的假的……”

蘇瀾才不信他，但很配合地緊張起來，“我膽子小，你可别吓我。”

“好了，舞會快開始了。”闵司郁不再逗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轉身朝廳内走去。

幾分鐘交談下來，蘇瀾好像更了解他了一些，又好像根本沒有。

但直覺告訴她，起碼現在，闵司郁還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