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才收到回複。不過不是闵司臣,是林助理。
他到門口了,在停車場。讓蘇瀾不用急,準備結束時再告知他就行。
還是林助理說話好聽,蘇瀾沒讓他多等,用完最後一口甜品,這頓晚餐就算結束。
依依不舍和之音道了别。
許之音得知她晚上要去闵司臣那裡,眼睛都亮了!
“哦~”地長歎一聲,若有所思地壞笑起來。
送她上了車,順便和林詞打過招呼,許之音才放心離開。
她一走,夜晚便寂靜許多。
蘇瀾坐在後座,路上問林助理今晚有什麼事,林詞沒有回答。
“闵董隻說有事。其他沒吩咐的,我們也不好過問。”
林詞透過後視鏡向她抱歉,“不過,能看出闵董今天心情不好……對您如果疏忽了些,還請您諒解。”
其實是在提醒她,現在這個節骨眼,最好還是不要再招惹他。
蘇瀾默默應下,一路無話。
快要抵達,她才注意到這不是去祿河灣的路。
抵達市中心一棟高層,林助理解釋說,是闵司臣另一套私人用的房産。
将她電梯送到頂層,林詞便離開了。蘇瀾自己按的門鈴,埋着頭,兩隻手抓着包包,從監控的視角往下看,活像隻犯了錯被罰站的小貓。
不過小貓很不服氣。門一開,眨眼功夫鑽到人身後了。
“這麼晚找我,什麼事啊?”
等着闵司臣緩緩轉身,蘇瀾才看清他表情。
确實夠難看的。
他沒打領帶,領子敞開兩顆,露出頸上的痣。自上而下俯視着她,一字未言,隻是靠近。
“怎、怎麼了。”
他靠近,蘇瀾就後退。退到沒地方了,背靠着巨大的落地窗。
往下兩百多米的高空,看一眼,叫人不自覺有些腿軟。
他手按在窗上,埋頭靠近她頸側,動物一樣嗅着她氣味。
靠得太近,蘇瀾被他的氣味強行包圍:“你喝酒了?”
怪不得覺得他和平常有些不一樣。可在她家的時候,不是還說下午有事,不能喝嗎?
拿過一份文件,闵司臣遞到她眼前。蘇瀾有些猶豫地翻開,掃到标題時目光便一怔。
竟然是那份合作案的通過稿。
“滿意了?”
他沉聲問她。
“不是說,還在讓馮昱城改方案嗎?”
蘇瀾心裡那股硬氣突然找不到了,聲音也跟着變小:“怎麼這麼快,字都簽好了?”
他伸手,擡起她臉,強行将她的目光從文件轉移到自己身上,眼神深得像是要吃人一樣,态度很差:
“你真的,很喜歡提他名字。”
她哪有,這不就是正常交流嗎。
蘇瀾一陣沒來由的心虛,撲着睫毛,巴巴望着他:“你吃醋啦?”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看姓闵的突然順眼許多。
雖然他眼神還是那樣冷冰冰的,眉毛又皺着,優越的骨相像是舊時候的雕像,近乎完美而不可接近。
“蘇小姐恐怕忘了,自己現在,是和誰在交往?”話音帶着酒氣,他的手順勢摸了上來。
手很冰,在燥熱夏夜,那份觸感格外鮮明。
這個距離太危險了。
蘇瀾控制不住地想往上逃,可踮起腳,也隻會靠他越來越近。
站不穩了,蘇瀾本能地環住他頸項。呼吸交融在一處,這樣的姿勢,像是在向他索求一般。
往上還好,當他路線往下時,蘇瀾是真的慌了。
就知道大晚上來他家準沒好事!
他總是這樣的,開始時會很溫柔,把她伺候得服服帖帖、迷迷糊糊的,等她身體軟了沒力氣了,進入正題時就由不得她喊停了。
……
果然,一覺醒來蘇瀾欲哭無淚。癱在床上從頭到尾哪哪兒都痛!
她再也、再也、再也不要信他說什麼“有事”,笨蛋一樣大晚上把自己送上門了!!
【恭喜啊蘇小姐!】
啊啊啊腦子裡怎麼還有個破系統啊!蘇瀾快碎了,翻個面把自己埋在枕頭裡。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世界線不穩定度竟然在一夜之間降低了十八個點!蘇小姐,您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蘇瀾:你走吧。讓我哭一會。
【确實是相當震撼,吾也是十分感動呢!】
系統過來往她傷口上撒了兩把鹽,然後走了。
扶着腰翻身下床,蘇瀾可憐巴巴看着自己身上新增的可疑痕迹,每一處都對應着昨晚某人毫無節制的罪行。
換好衣服到客廳,闵司臣這回竟然親自下廚。簡單幹淨的白襯衫,圍着圍裙,很特别的感覺。
蘇瀾在網上看到過,好像是叫做人夫感。不過誰要是嫁給他才倒黴了呢……
靠,這個人好像是她自己!
“醒了?”
聽到腳步,男人空出手遞盤子給她,“想吃什麼。”
哼,現在知道問她意見了?昨晚把她弄得快哭了的時候,怎麼也不肯停下來,問問她還想不想要?
蘇瀾現在看見他那張臉就生氣!
他做,蘇瀾捧着盤子在旁邊吃。
好像隻要她一直吃,闵司臣就得一直做一樣。
于是蘇瀾就一直吃,結局是撐到不行,敗給了食材儲量豐沛的雙開門冰箱。
味道倒是和幾個月前在祿河灣的那一頓相差無幾,不過那時候,他說是助理做的。
“之後去哪,讓林詞送你。”
解掉圍裙放在一旁,男人扶着桌沿,手掌輕輕貼上她腰,揉着,意有所指的一句:“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