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蘇瀾故意怼他。
她可是三年沒這麼折騰過了。誰知道姓闵的技巧比從前更好,真想問問他都是從哪學的……
也是。闵司臣又不是她,身邊可不缺投懷送抱的追求者。
“我回家。”
蘇瀾一個個掰起他手指,把他的手從身上挪開,自顧自走去門關。
換好鞋,嬌嗔又幽怨地望過來一眼:“送我回家。”
……
集團總部。
會議剛剛結束,男人西裝革履,行色匆匆沿安全出口往下一層。
他神色端正,穿過漫長過道,幾乎所有員工都會向他點頭緻意。
畢竟是上頭下來的。
在總部,即使是小小一級間的差距,恐怕也要經曆數年的競争。
拐進走廊盡頭一間不起眼的小辦公室,男人輕輕将門反鎖。
“闵先生,您要的資料都集齊了。”他雙手将文件呈上,鞠着躬,直到對方接過,才敢起身。
辦公桌前的人是闵司郁。
藍色文件夾翻開,第一頁夾着蘇瀾的高清照片。
有她一個人的,也有她和闵司臣在一起時的。
闵司郁随手翻閱幾頁,問起别的話題:“歐洲那邊怎麼樣?”
“如您所料,”男人笑得恭敬又谄媚,“一切盡在掌控。”
“非要說有什麼異常的話,闵董今天沒來公司。早上的會議也沒有出席。”
放在往常,這種情況确實少見。
闵司郁有些意外,但也止于有些意外,亮起屏幕看了眼時間,“知道了。你回去吧。”
臨走前,男人又鞠上一躬,“還有什麼能為您效力的,請盡管吩咐。”
“什麼叫為我效力?”
闵司郁對他的表述有些不滿,指腹敲着桌案,皺眉糾正:“您身為華東片區總監,我隻是一位小小職員。”
擡了擡手,示意他該離開:“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足夠了。”
“畢竟,我們都是在為集團的發展做貢獻。”
房門再度關上。
闵司郁将手邊的文件通讀。
很厚一沓,但多是些照片。盡是些他早就知曉的信息,沒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那日維也納舞會,他一直守在轉角處,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
嚴正德不守信他是料到了的。在他下令放火的第一刻,他唯一擔心的人就是蘇瀾。
闵司臣的房門是他順手鎖的。雖然知道這種小手段困住不他,但多受這兩分鐘的罪,也是他應得的。
古怪的是在他趕去解救蘇瀾時,他很确信自己沒有看錯,蘇瀾手腕上的繩索是解開的。
沒有刀割的痕迹,是以一定的技巧掙脫的。
隻能是她自己解開的。
彼時屋内沒有别人,看守她的人幾乎睡着。沖出房門,隻要十秒時間就能回到一樓。
就算是要去救闵司臣,時間也算是寬裕。
可她為什麼沒有逃?如果不是為了逃跑,她的計劃又是什麼?
退一萬步,她什麼時候這麼有能力了?這種逃脫技巧,學校裡好像不會教吧?
拿起最後一張照片,是蘇瀾和闵司臣在塞納河畔的合影。
哥哥,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她早就不是從前的她了。
你不知道她從前讨厭甜食,你也不知道她曾說過最讨厭黑色。
隻有我注意到了。
她不再記得從前過往,那段隻屬于我與她的過往。
爸以前誇我看人很準,合作時總能看出對方是否心誠。
這次,我也不會看錯。
我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二十年來,你從我這裡奪走了太多東西。總有一天,我不會讓你繼續如願。
……
往後幾日,無事發生。
蘇瀾難得過幾天風平浪靜的日子。
工作日就線上辦公,完成Kahn那邊一些零碎的工作,到周末就去找她家之音。
之音這學期在學校德語課做助教,黎丞緒錯過了選課,但次次都來旁聽。然後十次裡有八次都記不得課後作業,需要私信助教老師再三确認。
每周五最後一節習題課結束,他都要約許之音一起吃飯,順便給他“輔導作業”。
之音不擅長拒絕,可又不好意思和他獨處,于是時不時就會叫上蘇瀾一起。
比如現在——
蘇瀾端着自己一杯插着小雨傘的芒果沙冰,捧着臉,百無聊賴望着對面怎麼看都不像普通朋友的某對師徒。
“……所以,我真的有必要待在這裡?”
黎丞緒那張小麥色的臉笑得燦爛,露出一對虎牙:“蘇瀾姐,你有事你先回。”
蘇瀾目光看向之音,又是一臉的“求你了瀾瀾千萬别走”。
好吧!她再玩會手機。
點進微信,通訊錄那一欄又冒小紅點了。
這個賬号很奇怪。用戶名是一串沒意義的字母組合,頭像是一片星空,朋友圈未開放。
不認識的人她從來不加,蘇瀾拒絕過他很多次了。但這次打開,對方竟然填了申請備注。
[我是黎慕思,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