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直陪她到輸液完畢,也顧不上下午的課了。
杜雨晨手腕有傷,宿舍的要爬上鋪不方便,并且為了防止杜志洪再來鬧事情,甯湘怡提議讓她搬到自己的公寓裡暫住。杜雨晨答應了,湘怡便讓湘婷先送她去公寓,自己随美娜回宿舍拿了衣服,陸江則幫忙請假。
晚上,公寓裡隻有杜雨晨和甯湘怡兩個人,甯湘怡親自下廚做飯,褒了她愛喝的蓮藕排骨湯。
看着她單手吃飯,另一手瑟縮着,甯湘怡忍不住歎氣,“小雨,你幹什麼那麼傻,你應付不來,可以給我打電話,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傷害自己。幸虧切得不深,如果傷到了神經,以後遺留後遺症就麻煩了。”還不知道黛寶看見會心疼成什麼樣。
杜雨晨聞言,放下了湯勺,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繃帶,“就算你幫我應付了這一次,以後呢?他是我爸,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這是我的命,大概我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被懲罰來還債吧!”
她笑得苦澀。
“湘怡,你說過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我爸的脾氣我知道,對付他,我隻能比他更狠!”她将張開的手指一個個收緊,擡頭看了一眼甯湘怡。
甯湘怡秒懂,她不是真的要尋死,隻是想吓唬他,所以根本沒往動脈上劃。她學會保護自己了,可甯湘怡心裡卻很不是滋味,以前那個單純得跟白紙似的人終是被逼得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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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阮青前兩天出門被幾個小流氓搶了錢包,還被打了一頓,現在還是鼻青臉腫的,窩在整天窩在家裡不出門。
“有消息了沒有?”杜志洪剛挂完電話,阮青就問她。
“沒有,我問了派出所的王警官,那幾個人還沒有抓到。”杜志洪将手機扔在茶幾上,現在比那幾個流氓更煩人的還是公司債務的事情。
“一群飯桶!”阮青踢了一腳垃圾桶洩憤,轉而又問起了錢的事情,“那錢的事情你處理得怎麼樣了?”
杜志洪煩躁地點了支煙,吸上一口,吐了個煙圈,“你着什麼急,這事我會想辦法的。”
“想辦法,每次都是都是這句話!”阮青扁扁嘴,杜志洪為了籌錢,把他們現在在住的房子都挂了出去,以至于她隻能和杜家二老住一起,為此她很是不滿。“杜志洪,你結婚的時候可是怎麼許諾我的,現在我為你把兒子都生了,你可不能讓我們娘倆喝西北風。”
“不會的,不會的。”杜志洪伸手攬了攬她的肩,故作輕松地笑。
二人正說着話,大門突然被推開。
黛寶帶着六個一身肌肉的壯漢沖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群看熱鬧的街坊鄰居,站在門外遠遠地看着。
“你來做什麼?”杜志洪口氣不善。
“啊!”黛寶并不說話,隻是甩出了一把菜刀釘在了紅木茶幾上,惹得阮青尖叫出聲,直往杜志洪懷裡躲。
“好啊,你們這對狗男女,柿子撿軟的捏是吧,看我女兒脾氣好,就死命欺負是吧!”黛寶氣勢洶洶,一副幹架的架勢。她一回國剛下飛機就接到了學校的電話,說杜志洪大鬧學校逼得杜雨晨割腕自殺。
“杜志洪,我警告你,你要再去騷擾雨晨,别怪我我客氣。我這輩子連你這種渣男都嫁過了,我還怕什麼?我告訴你,我什麼也不怕,我也活夠本兒了,你倆要是再敢害我女兒,那咱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跟你們拼命,我也不怕死。”她雙目圓瞪,咬牙切齒。
阮青顯然被吓到了,窩在杜志洪懷裡不作聲。
黛寶示意後面的壯漢遞來一隻皮箱,随後扔在茶幾上打開,裡面是一摞摞的現金。黛寶從中拿起一小疊現金,毫不留情地甩到了杜志洪臉上,“這裡是二十萬,以後别再說那種你養大了小晨和小宇的話,你撫養他們的費用,還給你,從此兩清,他們不欠你什麼。”
随後她扭頭沖着門外的人群喊:“街坊鄰居都看見了,也請你們做個見證,是他杜志洪出軌離婚在先,這些年他都沒盡過做父親的責任。至于他撫養兒女的錢,大家都看到了,我已經還了,從此兩清。以後我黛寶自己的兒女自己撫養,和這個姓杜的再沒一點瓜葛!”
說完,黛寶便帶着一群人離開了,留下一臉錯愕的杜志洪和阮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