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彥華拉着她走到了圖書館後邊的小樹林裡，看着周圍沒有人才停下來。

“你究竟想做什麼？”杜雨晨揉揉發疼的手腕，口氣不善。

“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這不關你的事。”她單身與否跟他有什麼關系，當初把她耍了，現在又要來管她的事。杜雨晨無法理解眼前人的腦回路。

杜雨晨轉身欲走，卻見一條手臂擋在了她身前。“你今天不說清楚就别想走。”

“何彥華，你是我的誰，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我的事？”

“你不用管我有沒有資格。但你今天不說就别想走，如果不信，你可以試試看。當然，你也可以喊人，如果你想讓别人過來看笑話，盡管喊。我想可能有很多人會對你的地下戀情感興趣。”

“你！你無恥！”但從何彥華的話裡，他顯然知道些什麼，而且他料到她不敢聲張。思來想去，杜雨晨放軟了語氣：“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又來過問我的事做什麼？你已經有女朋友了，你這樣不怕她誤會嗎？”

“杜雨晨，你不要岔開話題。”

杜雨晨抿着嘴不說話，以示反抗。随後，竟是眼淚掉了下來：“當初追我的是你，後來耍我的也是你。現在你已經有了女朋友了，為什麼還要跟我糾纏不清？難道就不能好聚好散，給彼此留點美好的回憶嗎？”

何彥華最見不得女生哭了，杜雨晨一哭，他就心軟了，放緩了語氣：“小雨，你實話告訴我，和你在一起的那個人是不是我們學院的老師。”

“不是。”杜雨晨否認，但何彥華已經從她慌亂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

“是李老師對嗎？”

“不是，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秘密被戳穿，杜雨晨仍一口否認，但不自覺地，聲音帶了些許顫抖。

“小雨，你不是個會撒謊的人，你的表情已經把你出賣了。”

他見杜雨晨低垂着腦袋，咬着嘴唇不說話。他從薛涵那裡知道了杜雨晨有男朋友的事，開學以後就想跟她确認。昨晚，她鬼使神差地就跑去了杜雨晨的公寓樓下，結果就看到李柏崇從公寓樓裡出來，當時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他瞬間就什麼都明白了。

“小雨，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也不會拿這件事威脅你。但是請你好自為之，李老師再好，他也是個有家室的人。你跟着他，會毀了自己的。”

“而且，李老師的妻子很快就要從國外回來了。她是個強勢而又精明的人，你們的事遲早會被發現的。你要知道李老師有今天的成就，有他個人的努力不佳，但很大也是仰仗着妻子娘家的能量。如果真的事情敗露，他是不會站在你這邊的，到時候你就毀了。”她可以不愛他，但他也不想她往火坑裡跳。

“這件事，我會知道，總有一天也會有其他人知道。小雨，回頭吧。”

“我知道了。”

晚上，杜雨晨沒有回公寓，而是回到了宿舍住。

公寓裡有他的氣息，她害怕自己會想她，回宿舍，集體生活可以幫助她轉移注意力。

果然，宿舍裡好熱鬧。

美娜正在試新買的衣服，“小雨，你回來了，看好不好看？”

杜雨晨見她正在試一件米黃色的針織衫，正面看，平平無奇，背後看，卻發現後背是襯衫的拼接面料，腰肌一個金屬扣，收腰的設計勾勒出腰線，悶騷的性感。

“好看。”

雪瑤起哄：“美娜，我看你那個奇哥是有福了。老實交代，是不是已經把人拿下了。”

美娜不說話表示默認。

餘佳：“了不得，了不得。老實說，奇哥是不是技術不錯。”

“拜托，一個個女人，腦子裡想得什麼呢？奇哥是我初戀好不好，我有沒談過其他戀愛，我怎麼知道好不好。還有，别老說我，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把家屬帶出來遛遛，整天藏着掖着哪啊太過分了。”經過個暑假，雪瑤和餘佳也紛紛脫單，找了外院的學長。

“好啊。”雪瑤這次倒是應得幹脆，男朋友夠優秀，自然是要拿出來秀秀的。不然如衣錦夜行就沒了樂趣。

她們你一眼我一語聊得正歡，杜雨晨沒有聊太多，早早地洗漱完躺在了床上。

怎麼就走到了這個進退維谷的境地，要放棄，她舍不得。

打開手機，沒有李柏崇再發來的消息，她莫名地很想他，心裡空落落的。

她翻了個身，目光落在左手手腕上，上邊有條細細的疤，是她割腕留下的。她摸過疤痕的紋路，上面仿佛還帶着他替她包紮時的體溫。

閉上眼，都是他牽着他的手在海邊奔跑的畫面，她走累了，他就背着她。随後突然間他不在了，何彥華不知道何時冒了出來，他罵她不要臉，美娜、雪瑤也紛紛嫌棄她。她步步後退，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轉身竟是懸崖……

她出了一身汗，從睡夢中驚醒。還好，室友們，睡得沉，沒有被吵醒。

她打開手機，淩晨2點。

夜還很長，可她卻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