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甯湘怡握着方向盤,用眼角餘光掃一眼杜雨晨,問:“怎麼最後還是心軟了,為什麼不把她送進警察局去?你不怕她後來再陷害你嗎?”
杜雨晨微垂着腦袋,擺弄衣服上的扣子。“這件事起因還是我自己當年犯下的錯,她讨厭我是應該的。今天放她一馬,也當是我就當年的事對她的道歉。”她解下了衣服上的胸針,這是枚僞裝的針孔攝像頭。“反正今天她的罪證也錄到了,真的還有下次,我不會手軟。”
甯湘怡聽了沒作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沒有杜雨晨那麼天真、善良,已經讓阿東阿明盯着陳佳佳了。她要是再有動作,她不會再給她反撲的機會。
“沒想到何彥俊竟然想借刀殺人,他看到了她拔地釘的事以此威脅她對我下手。我原來還以為他隻是個花花公子,沒想到我真是小看他了。”想起以前的事,杜雨晨覺得有點後怕。
“其實嘛,本來對付何彥俊最好地辦法就是把那些證據移交警察局,然後以前他不是闖進你家威脅你被攝像頭拍下來了嗎。有陳佳佳的指證,加上之前的證據,再順便挖挖他有沒有其他不法勾當。借着這次機會,可以把陳佳佳和何彥俊一起收拾了。但是你心軟了,不想那麼做,就隻能另外想辦法了。”天已經黑了,車窗外路燈的燈光打在甯湘怡精緻的側顔上,忽明忽暗。
杜雨晨偏頭看了看她的小姐妹,她從小到大都是她們3個裡最冷靜、最深思熟慮的那個。她也理解陳京華為什麼想把她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她确實有殺伐決斷的魄力,有頭狼的氣質。“湘怡,你說他會不會也會對何彥華動手啊?”
“這還用說嗎?肯定會有所動作的。不過他這樣的頂多也就是搞搞小動作,搞陰謀,但那總歸上不了台面,我們可以玩陽謀。”
“湘怡,你說明白點。”
“何彥俊的動機和目标很明确,就是為了江山集團。但是現在他在集團沒有大的勢力,自己也沒有出衆的能力,所以隻能搞搞小動作,玩離間,借何彥青的手來做。或者自己外頭找個後援,這種最簡單可靠的後援就是榜上個富家千金,借對方的勢為自己奪權。其他無非就是在工作上可能會給何彥華制造點麻煩,讓他在何江面前出醜。而且他的母親趙晴柔,也就是美貌上位的花瓶,城府不深,也沒有什麼特别好的經營頭腦,也成不了大氣候。現在何彥華更名正言順,名校光環在身,能力也不差,有何老爺子的力挺,在集團的資源比他好得多,正大光明地打壓他也不是問題。再說何彥俊不是老喜歡威脅你嗎,什麼時候我們也可以拿手裡的證據威脅威脅他,反将他一軍。”
“湘怡,你都沒見過趙晴柔和何彥俊本人,怎麼就弄得很了解一樣?”杜雨晨看向甯湘怡的眼神裡滿滿的驚奇和敬佩。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找我幫忙的時候,我就已經私下去打聽他們的情況了。再說,有些事靠邏輯推理也可以推斷。”
“湘怡,你真是金牌軍師,我真是太愛你了。”如果不是在開車,杜雨晨都想抱上去。
甯湘怡聞言嘴角微勾,“你可别迷戀姐,姐隻是個傳說。誰讓我是你的全能輔助,幫你加經濟,加防禦,加輸出,你隻管沖,我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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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集團總部會議室。
何彥華打開投影,放出了這幾年兩個船舶子公司在研發和宣傳上的投資對比。
“江山集團是以造船業起家的,這是近5年上海和廣州兩家船舶制造公司的各項投入和營收情況。上海的船舶公司第三季度結束,跟上一年同比增長了5%,但廣州的船舶公司基本持平。廣州鄰近南海和海南,按理來說有更大的市場,但總體營收不盡如人意。”
“今年這兩家公司,宣傳都投入了很多,但是對于銷量并沒有很大的提升。所以我建議來年降低宣傳的投入,提高再研發和生産線更新的投入。同時逐步縮減傳統電視、報刊等媒體的廣告投入,适當增加新媒體形式的廣告投入。”
何江坐在主位正襟危坐,不怒自威,“各位董事發表一下看法。”他沒有表态同意,也沒有反對,臉上看不出喜怒。
王董:“何副總裁的提議雖然看起來不錯,但我覺得過于理想化,研發投入這塊占比,我們公司已經不算少了,而且這塊的投入幾乎是對于回報是未知的,很有可能錢就打水漂了。至于宣傳這塊,增加新媒體形式的,我同意,但削減宣發費用這事,我不認可,賣東西,重要就是要吆喝,要讓群衆對你加深印象,才能搶占更多的市場。”
林董:“我也覺得需要加大宣傳投入,更多搶占市場。研發這塊,高投入、低産出,我不建議,目前我們主業商用漁船和私人遊艇,目前基本成形,也不需要過多優化。研發團隊,總是高薪聘請一些碩士博士回來,年薪高,對公司創造的利潤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