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我們的研發團隊要優化，不能單純以學曆論英雄，我覺得更應該注重員工的能力，品行。我覺得除常規招聘外，再單開一條招聘路徑，高中以上學曆均可報名，不限學校，但按照學曆設置不同的試用期，高中學曆1年，大學本科半年，碩士和博士3個月，以能力決定去留。”

董事會上，何彥華慷慨陳詞，有些董事跟他針鋒相對，也有些董事對他表示認可。最後在董事局的商讨下，何江準備拿廣州的船舶公司交給何彥華試點，與上海船舶公司做對比，給他半年時間，看明顯第二季度能否實現反超。

會後，何江把何彥華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司，對他今天的表現進行點評：“今天會上提出來的問題不錯，但過于理想化，想法有些稚嫩。不過商場如戰場，實力論英雄，将軍要用軍功立威，也希望你能幹出點業績給全公司的人看。”

“是。”何彥華站在一旁恭敬回應。

“你從下到大都是很聰明的那個，但爸爸還是要提醒你，生意場上講的是人情世故，不能太書生意氣。”

“爸，你指的是我提出來要公司裁員，精簡人員結構，提高辦公效率的事吧？”

“你明白就好。”

“不過公司裡确實存在一些蛀蟲。而且我覺得要加強員工的品德考核，在某些崗位上，一個衷心的庸才，可能比一個心懷鬼胎的人才更有意義。當然某些崗位，我需要有個性，有活力，有創造力的人。”

何江靠坐在椅背上，聽着何彥華的話，吐了口煙圈，将香煙摁在煙灰缸裡。“公司和集體随着時代的發展确實要做出改變，但我希望你用對方法。秦孝公行商鞅變法使秦國強大，但卻動了秦朝老氏族的利益，秦惠文王最後車裂了商鞅，平息了老氏族的怒火，但那時的老氏族已不足以左右親王，造成威脅了。商鞅雖死，留下的卻是實實在在強大起來的秦國。玩革新自然要觸動多方利益，而且要有人去當這個出頭鳥，但這個出頭鳥不能是你，你要做最後能維系各方平衡的那個人。”何江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人性善惡，利益糾葛看得多了。

“兒子明白。”除去那些私人感情的事，何江在商場上确實是個成功的商人，眼光毒辣，做事雷厲風行，知人善用。

“你是不是還在想着杜雨晨？上次你把柳微漪弄哭了，老柳跟我發了一通火，本來和九洲集團合作的幾個項目，我們都是有很大盈利空間的，後來柳家要重新談合作條件，這一折騰，我們還是損失了不少錢。而且後面的合作，可能就不好談了。”何江想起那件事就生氣，他站起來，走到何彥華的身旁，看着這個比自己高的兒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年輕人，不要書生意氣，感情用事。當你擁有了權勢，會有很多女人對你趨之若鹜，你可以從中挑選你喜歡的。就算是你喜歡杜雨晨，當你站在了金字塔頂端，給她的足夠多，我相信她也不會計較什麼名分不名分的。”

何江的感情觀，何彥華不敢苟同，隻是有些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何江來了性子，還在繼續談他的感情觀。“商場上，你不能過多的被感情所牽絆，不然做事隻會畏首畏尾。你看看這腳下街道上，那些為了生活而忙碌的人，渺小如蝼蟻。而你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是許多人一輩子不可企及的高度。但是會有人觊觎你的位置，要成為人上人，自然要有所舍得。”

“爸爸，如果不借助聯姻的力量，我就有足夠的能力撐起整個集團，邁上一個新的台階，你能不能答應婚姻讓我自己做主？”何彥華幾乎是用盡所有的勇氣說出了這句哈。

何江聞言倒是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重新打量眼前的人：“靠自己撐起整個集團，這麼狂？有把握嗎？

“沒有膽量，沒有抱負，我怎麼做你的接班人。”

“有志氣！”

看何江并沒有生氣，也沒有拒絕他的提議，他借機開口：“爸爸，雨晨懷孕了，懷的我的孩子，我想許她一個家。而且爺爺現在身體也終究大不如前了，他之前一直想要抱孫子，雨晨這次懷的雙胎，很有可能是龍鳳胎。”

“就這麼被人拿捏了？”嘴上還是嫌棄，但語氣沒有以往的那樣激烈，“什麼時候帶回家吃個飯吧。”這算是讓步了。

“謝謝爸爸。”邁出了第一步，等拿下何遠山，未必不能攻下何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