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她的聲音溫柔而嗲,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香水味。
“閑來無事,看看風景。”
趙晴柔的眼睛在她身上掃了掃,落在她的肚子上,淡淡開口:“現在的年輕女孩子,想靠着懷孕就嫁入豪門,實在是太天真了。”
“趙阿姨,你在說你自己,要跟我分享經驗嗎?”她露出無辜而單純的微笑。
趙晴柔聽到“阿姨”二字,明顯臉色就暗了下來,語氣帶着傲慢:“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說完就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了。
杜雨晨聽何彥華說過,趙晴柔會來這邊參加家庭聚餐,但從來不讓在大宅過夜。靠着男人寵愛而生的女人 。她跟她不是一類人。
夜晚有點冷,但室外的空氣更清新,也沒有那種壓抑感,杜雨晨理了理身上的羊絨披肩。花園裡特殊品品種的玫瑰開得不錯,空氣中漂浮着醉人的香氣。
“你倒是有心情在這裡賞花?”身後傳來了柳微漪的聲音。
杜雨晨轉過頭淡淡掃了一眼,繼續看向花圃,“是啊,這花很不錯。”看花比看着各懷鬼胎的人演戲有意思多了。
“我們家花園裡的玫瑰比這裡品種更多,更名貴。”
杜雨晨不接她的話,她有些不滿。“你明明懷孕了,上次還故意騙我,沒想到你會用這麼低劣的手段。”
既然和何彥俊混在一起了,懷孕的事自然瞞不住。此刻被戳穿,杜雨晨面上沒有什麼波瀾,語氣淡淡:“我确實沒有柳小姐這樣的手段,剛分手就移情别戀了。”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柳微漪口氣不善。
“我确實也不想管,隻是同為女人,奉勸一句,何彥俊就是個花花公子,别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至于我,無心與你為敵。至于你,如果是為了賭氣,跟何彥俊在一起,大可不必。”
杜雨晨不想和她過多交流,轉身進屋,一進門就看見何彥青正從樓梯上走下來,一身定制的白色西裝看着要出門。
杜雨晨微微側了側身子把路讓開,朝她颔首示意。
對方卻隻是一臉高傲地掃了她一眼,不屑地說道:“既然懷孕了就老實在家待着,不要想着玩什麼辦公室戀情,黏着他去公司去,丢人現眼。”
杜雨晨算是明白過來何彥華為什麼都沒提去單位上班的事,原來是何彥青從中作梗。“姐姐,我隻是想去幫他,我不會給他惹麻煩添亂的。”
“花瓶就要有花瓶的覺悟。想在商界長袖善舞、左右逢源,得掂量掂量自己,别不自量力。”對方連個眼神都不再給她,直接走出了門。
杜雨晨憋了一口氣要反駁,隻見她已經坐進她那輛豪華賓利,揚長而去。她咬咬唇,真是沒這麼憋屈過。
“怎麼,見識到了,受委屈了?”蘇婧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後。
杜雨晨深吸一口氣,把憤怒的情緒和淚意,壓了下去,苦澀笑笑:“她确實比我想象的男相處。小時候,彥華就是在她的冷嘲熱諷裡長大的嘛?”那些年,他應該過得很委屈吧。
“她從小到大都這樣,嬌慣跋扈慣了,你習慣就好。不過閨女嗎,總有一天要離開這個家的。”杜雨晨在她地眼神中看到了恨與冷漠。
“豪門就是個華貴的籠子,你為什麼偏偏要進來做那金絲雀?”她的聲音帶一點點悲涼。
“可是當彥華想要費力這個牢籠的時候,你為什麼還要束住他的翅膀?”他明明已經準備和他一起創業,去打拼自己的天下。
“雛鷹羽翼尚未豐滿的時候,離巢隻有死路一條。而且老鷹需要乘着上升氣流才能翺翔天空,而不是帶着負重。”而你是他的負重,不是他的東風。
“如果他陷在牢籠裡我陪他。我成不了他的東風,但在需要時我可以是他的墊腳石。我不想别人說我的人生應該怎麼,我人生的路,我自己來走。”
蘇婧聞言隻是歎了口氣,書生意氣,像她年輕時一樣幼稚。
兩人還想說點什麼,就看見何彥華和何彥俊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兄弟倆拉出了一段距離,一臉不熟的模樣。
“媽,雨晨,你們在聊什麼?”何彥華見二人在聊天,眼中帶着些許期待和探究。
“沒什麼,随便聊聊。你好好陪陪雨晨吧,早點休息。咱們這個家,還是爸爸說了算,希望你在工作上别讓你爸失望。”言外之意,工作為重,隻有執掌公司,才有話語權。“媽去休息了,不妨礙你們小倆口了。”
看着蘇婧離去的身影,杜雨晨說不出來地滋味,這個家确實遠比她想的複雜。她感到心累,但她不可以懦弱,不可以退縮。擡手拉住了何彥華的手,十指相扣,回應她的是對方灼灼的目光,帶着濃濃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