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田裡沒有什麼躲藏的地方，我看到稻草垛，小時候會爬上去玩，我真的好冷，就爬上去躲了起來。我又累又困就睡着了，沒想到醒了就看到你了，就像做夢一樣。”

“以後手上會留疤嗎？”

“應該不會，傷口不深，深一點的地方用得最好的縫合線。到時候再用點好的祛疤膏，真的留疤了可可以通過醫療科技祛疤。”

杜雨晨終究是太累了，沒多久就扯着他的衣服領子睡着了。他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塞回被子裡，起身穿好衣服，又替她掖好被角。他一改臉上的溫和，薄唇緊抿，眼神陰鸷。那些人欠你的，我會替你讨回來。

——

距離江城兩百公裡外的小縣城一處廢棄工地。

“老大，我不行了，我得上醫院，那女人太狠了。”老三坐在車上疼得呼哧呼哧的。

老二：“不行，現在風聲正緊，先避避風頭，先忍忍。”

“忍，怎麼忍嘛？受傷的又不是你，我可不想後半輩子變成太監，我幹這票，還是想攢點錢以後娶老婆生孩子呢。”老三額頭青筋暴起，語氣激動。

老大：“不要吵了。一會老二，你開着面包車帶老三去醫院，快去快回，記得不要招搖過市。我在這裡守着這個女人。”

待面包車走遠後，老大打開車子後備箱，拎出一個被膠帶捆綁的女人仍在地上。揪着她的頭發，強迫她擡起頭，随後拿出把小刀，拍了拍她的臉，惡狠狠地說道：“賤女人，都是因為你，害我們兄弟損失慘重。我現在就劃花你的臉。”

“唔……唔……”柳微漪滿臉驚恐，想求饒卻發不出聲，隻得拼命晃着腦袋想離那把刀遠一點，眼淚簌簌地往下落。

眼看着那刀就要舔上她的臉頰，她絕望地閉上了眼。

“住手！”隻見一輛車疾馳而至，何彥俊從車上走了下來。“你快放了她。”

“警察馬上就到，你已經無路可去，趕緊放下刀，你放了她，我就當不知道你的去向。”

“放了她，沒有了人質，等着被警方打死嗎？”老大拿刀的手已經抵住了她的脖子。

“哇嗚哇嗚”遠處隐隐傳來警笛的聲音，老大的手上出了汗。

“如果我走不掉，那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去死吧。”說着他就擡起了手，揚起刀要捅柳微漪。卻不想何彥俊一個飛撲，撲倒了歹徒，把柳微漪護在身後，而那把刀，就插在他的肩頭。她順勢抱住了歹徒。

警車聲越來越近。“他媽的。”歹徒咒罵着一腳踢開了何彥俊，然後飛快地鑽進車裡。随着一陣煙塵，汽車飛快地沖了出去，幾個急速地轉彎之後，消失在了二人的視野裡。

何彥俊捂着傷口艱難起身，幫柳微漪拿掉粘在嘴上和纏繞在身上的膠帶。

“血，好多血。”柳微漪看着他肩膀上的傷口冒着血，直接吓哭了，“你會不會有事啊？”

“小傷，沒事，我皮厚，不打緊。”他無所謂地笑笑，擡手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兩輛警車這時候終于到了，幾個警察從車上上來，趕緊扶起地上的兩人。

“何先生，你要不要緊？歹徒呢？”

何彥俊擺擺手，“我不要緊，你們快去抓歹徒。他朝着西南方向跑了。”

一輛警車立刻追了出去。剩下的兩個警察則把何彥俊和柳微漪帶上了車。

黑色SUV在廢舊的園區七歪八拐轉過一個彎以後，又上了省道，開始在馬路上一路疾馳。在它經過一個路口時候，一輛黑色桑塔納從路邊小路駛出，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