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有跟人有什麼過節，或者和經濟上有什麼糾紛嗎？”

“沒有。就是何彥俊因為曾經有過幾次言語上的騷擾，被我拒絕了。”

“柳微漪跟你在碼頭聊了什麼？”

“我和何彥華是男女朋友關系，柳微漪也喜歡何彥華，她希望我離開他。”

涉及到何彥華兄弟還有柳微漪的事，杜雨晨也不敢完全信任眼前的警察，有些話也是點到為止，沒有深入說下去。

“在倉庫裡死的那個人叫王羊，法醫解剖後發現他是死于電擊，身體于死後被焚燒。有證據表明，是你電擊造成了他死亡。”

“當時他要侵犯我，我就拼命躲避，他在攻擊我的過程中踩到了裸露的電線，然後就電擊倒下了。當時是死是活，我就不清楚了。剩下的歹徒就放火，想燒死我。”

“那個電線是本身在那裡，還是你放的？是死者無意踩到，還是你故意引誘他踩到的？目前有證據表明你存在蓄意謀殺。”

杜雨晨聞言腦中警鈴大作，法醫鑒定出王羊死于電擊并不奇怪。大火把電線什麼的都燒毀了，現場的很多痕迹都看不出來了。但會這麼問，仿佛就是知道電線是她放的一樣。那天在現場的知道的隻有柳微漪，難道是她有意陷害。

“就是他自己踩到了電線。”

一番談話持續了數小時才結束。

杜雨晨感覺自己坐得背都疼了，“那我可以回去了嗎？”

“不好意思，杜小姐，因為你涉嫌故意殺人，目前我們要将你暫時收監。”

“什麼！”杜雨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

——

江城郊外一百公裡的鄉村小路上，一輛銀灰色面包車正晃晃蕩蕩開着。

兩個小時前，發生了一場追擊。兩輛警車圍堵了一輛黑色SUV，那車竟像發瘋一樣朝着警車沖撞過去，竟然将警車撞了個側翻。随後那人竟是飛快地翻越護欄，逃進了一旁的江裡。

那人潛水了一段後頭露出了水面，稅後朝江對岸遊過去，躲進了江邊的蘆葦叢。随後一輛破舊的面包車從江邊駛過，那人飛快鑽入了車。

那人自以為逃脫了，卻沒有留意到在當時空中，有一架無人機在飛，拍下了他的畫面。

破舊的黑色桑塔納上，何彥華已經收回了無人機，“他們馬上就要從小路開上這條路了，我們出發。”

司機發動汽車，不緊不慢地在路上開着，果然沒有多久，那輛面包車就從小路開上了大道，從他們身旁開了過去。他們的桑塔納也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

這時電話響起，是何彥華安排的另一撥人。

“何少，我們剛才跟着的那兩個人開着面包車去火車站溜達了一圈，進了候車廳，又出來了。他們開着面包車進了江邊的巷子，然後把我們甩掉了。”

“我們已經跟上他們了。你們走國道，回江城，在前方道路堵着，吓他們一吓。”

何彥華目光落在眼前的車上。他們去火車站，無非就是想把警察的注意力吸引到那邊，想着他們回難逃。實際卻是虛晃一槍，殺了個回馬槍。大家都以為他們外逃了，這時卻折了回來。一夥人死的死，傷的傷，現在應該去找幕後指使了。

“老大，後面那輛桑塔納怎麼一路都跟着我們，不會是抓我們的人吧？”

老大透過後視鏡看了看，那輛車他們上馬路的時候是開在他們前面的。像是感受到了他們的意圖一樣，那輛黑色桑塔納，駛入了另一個路口，跟他們分道揚镳了。“應該隻是順路的吧。”隻是他們沒有發現，天上有一隻無人機在跟着他們。

江城的老碼頭。

“你吩咐的事，我們已經辦了，現在我們已經被通緝了，我們的兄弟死的死，傷的傷，你答應給我們的酬勞呢？”

男人臉上戴着面具，一身黑色西裝，站在夜色裡，長身玉立。聞言，他悠悠轉身，“你放心，該給你們的我會給的。”說着向一旁的手下示意，對方立刻提了一隻皮箱上來。

老大打開皮箱驗貨，是碼得整整齊齊的百元大鈔。“你這區區兩百萬，就想買斷我兄弟一條命，買斷我一個兄弟的後半生，未免不合适吧。”

“之前說的是事成之後給五百萬，拿到柳家贖金與你們分成。你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已經是給你們的良心價。”

無視對方不滿的目光，男人随意地彈彈自己的手指。“做人不要太貪心了，不然會死得很難看的。”

“你過河拆橋，就不怕我們把你供出去？”

“你們現在已經得罪了何家和柳家，現在聰明的就拿着錢好好過日子。供出去，你們犯綁架勒索罪、殺人未遂還有縱火罪，以前的案底也會被翻出來，以後的日子怕是都要在牢裡過。”

“你們是聰明人，相信你們不會幹這麼愚蠢的決定。當然，出于人道主義，你們廢了輛車，我在送你們一輛。”

司機從黑色SUV上下來，老大和老二看着嶄新的車，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些。

“拿了錢，以後不用再聯系了。”

交易結束，幾人準備各自上車離開。

“不許動！警察。”集裝箱後，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了十多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