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她隻是看上了何家的财勢，想借肚子上位，可當後來，我看到了她的善良、冷靜機智和堅強，我知道我确實比不上她。過幾天的開庭，我會還她一個公道，也祝你們幸福。”

“以後我不會幹擾你們的生活，隻希望再見亦是朋友，可以嗎？”

“可以，我也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柳微漪心上一痛，卻還是笑着說：“今天我隻想替曾經的自己說一句，我愛你，再見。”為自己那份無疾而終的暗戀做個悲壯的結束。

說着她突然沖上去，主動抱住他，在他臉頰印下輕輕一吻，随後又快速放開。像偷腥成功的貓一般，轉身一路小跑離開了。

——

何江雖然還在生何彥華的氣，放了話要把他趕出集團，但實際上這幾天并未再來騷擾他們。他解除了他在集團總部的職務，但廣東的造船廠還是交給了他手裡，倒是更像下放曆練。何彥華已經派了江南過去，江南是個活絡的人精，辦事能力也強，這些天倒是打理得井井有條。何彥俊的事，趙晴柔找何江鬧了幾次無果後也不鬧了。糟心事告一段落，何彥華也覺得應該借着節日的氛圍放松下自己。

難得杜雨晨胃口變好了，何彥華給她在一家高端西餐廳訂了位置，準備共享燭光晚餐。巨大的落地窗，外面可以看到内江蜿蜒流過，兩岸高樓大廈鱗次栉比，燈火輝煌，絕佳的地理位置，可以俯瞰這個城市最美的夜景。氣氛蠟燭，玫瑰花，營造出浪漫的氛圍。因為前陣子孕吐，杜雨晨幾乎已經告别西餐了，今天是突然興起想吃牛排，何彥華訂了這裡。這是會員制餐廳，都需要提前定位，何彥華定這裡還廢了點工夫。

高腳杯裡，暗紅色的葡萄酒在燈光下散發出寶石般的光芒，杜雨晨不能喝酒，高腳杯裡裝模作樣裝了點葡萄汁。

幹果小餐包、魚子醬脆卷、香煎鵝肝、法國藍龍、西冷牛排、清雞湯鮑魚……精緻的餐點放在剔透的白瓷盤子裡，配着精心得的點綴裝飾，每一道餐品都算是藝術品。

雖然以前杜雨晨也會吐槽這樣的餐廳沒什麼性價比，但抛開價格，确實是極緻的享受。

有些東西也不敢讓杜雨晨多吃，何彥華還額外點了些各色烤面包。

沒有那些紛争撕扯，感覺這才是20多歲年級該有的生活。

“謝謝你，帶我出來吃飯。”杜雨晨心情不錯。

“你這話說得，好像我以前舍不得帶你出來吃飯一樣。”何彥華嘴上說着，手裡把片好的牛排放在杜雨晨碗裡，“早知道你這麼喜歡，我就多帶你出來吃飯。”

“主要是你們家的飯局太壓抑了。”處處看人眼色，謹小慎微，處處要注意儀态、風度，加上前陣子胃口也不好，在何家吃得幾頓飯味同嚼蠟。“我還是喜歡就我們兩個吃飯。”

“以後都我們兩個。”

熬過了食不知味，吃什麼吐什麼的日子，杜雨晨終于再次感受到了美食的幸福。“我感覺這是我這2個多月來吃得第一頓飽飯。”

何彥華聽得心裡一酸，默默地給她夾菜。

“你說我現在胃口變好了以後會不會不能控制自己，把自己吃成個球？”

“不會，就算是球，我們也是保齡球。”高高的，曲線盡顯。

這比喻，杜雨晨忍不住笑了。

“雨晨，我們就隻要這一胎吧。”

“嗯，你不是喜歡小孩子嘛？”而且貌似豪門很少會生一胎就打住。

“我不想你太辛苦，一樣的苦，不想你再吃一遍。”

杜雨晨的心裡一陣柔軟。

晚上回去的時候，何彥華特地繞去這邊的花卉城。花卉城中心已經關門了，外圍一圈商鋪還在營業，忙得熱火朝天。

何彥華還真就買了棵聖誕樹回家，配了個各種小彩燈，裝飾品。

今天何江把蘇婧接回了大宅，老别墅裡就他們兩個。這是棵1米多的樹，杜雨晨一圈圈繞上彩燈。“去年的聖誕節，房東還帶着去我砍聖誕樹來着，2米多高，擺在客廳裡。”那些留學時光的記憶再次在腦海浮現。

“你在美國的聖誕節也很熱鬧吧？”

“也還好吧。”男生和女生不一樣，對這些精緻的所謂儀式感的東西沒有太大興趣。記得那個時候一些美國同學家裡會開派對，但他自己更多也就是跟幾個交好的中國留學生聚在一起，打打遊戲，打打牌，聖誕樹什麼的就隻是背景裡的擺設。隻是聖誕前後多會下雪，然後就幾個人約了一起去山上玩單闆滑雪。

杜雨晨把一個個小裝飾品挂上枝丫，燈光下，她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輕顫，嘴角漾着兩個可愛的梨渦。

“你看這個挂這裡好不好看？”

她有拿起了一個金色的松塔，“這個你給我挂在那裡，有點高，我夠不到。”

她還拿出一隻聖誕襪珍重地挂上……

也許，這就是幸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