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月朝前大搖大擺的動作忽而止住,一臉開懷的表情變得凝滞,在回過頭前她僵硬的扯出假笑,“花酒?誰要去喝花酒……我說的是桂花釀的酒。”
梁恒:“确定編好了?”
“對,我說的就是桂花酒啊!”
沒想到身後的男人離她太近,趙嘉月轉過身時,将腦門直接撞在了對方的胸膛上,暗暗罵了一聲:真倒黴。
梁恒伸手抵住趙嘉月的腦門,順手撸了撸她的頭發,一臉溫柔的放低音量:“不準去那種地方,懂?”
趙嘉月擡眸向上看,這個角度向來是最能考驗别人的顔值,不過梁恒卻能輕松駕馭,她咬了咬牙:“好。不去。”
[紅豆生南國,昭國全男模。要屬頭牌誰?定然太子恒。]
系統暗戳戳的在嫉妒趙嘉月。
有這般絕色的夫君在府中,誰還出門去喝花酒?
守住婦德的最佳定力,就是嫁個模樣俊俏的好夫郎。
趙嘉月簡直是昭國百姓的公敵。
奪夫之恨不共戴天。
梁恒看了一眼趙嘉月身上穿的衣裳,眉頭忽而擰了起來,聲音聽得出埋怨,“往後不許穿這身衣服……”
趙嘉月低頭看着衣裳的料子:興許是這件貴!
梁恒的表情,看得出是真的有點肉疼。
“好,不穿了。”趙嘉月在犯錯時,總能很懂事的點頭。畢竟比偷穿衣服而言,她今日可是幹了一件混事,打着太子的名号賣棺材,還做出了暢銷款。
眼下京城裡怕是家家戶戶都有引以為傲的同款“棺材。”
明日指不定要怎麼議論梁恒?
這要是别人在賣,也就算了。
可是——
太子妃在賣,那背後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梁恒看了一眼身後的店鋪,還沒有開口說話,趙嘉月就開始主動坦白:“放心,除了樓員外……今日進店的人都沒有認出我。明日我雇用的店長就能上崗,往後我不會再抛頭露面的。”
她真的沒有想過招搖過市,做的也都是良心生意。
要不是系統有打工任務。
趙嘉月身為太子妃,在府裡當一條躺平的鹹魚不好嗎?她也不想出門的,自從成親後她就沒有像往日那般貪玩。
“沒事,做點小生意挺好的!”
梁恒明白成婚後委屈了趙嘉月,她整日在府裡屬實是憋得慌,要是在外頭能有點正事做,這倒是蠻好的。
賣棺材。
勉強算是一樁正事吧!
梁恒笑得溫潤,“聽聞你今日賺的很多?”
趙嘉月連忙謙虛道:“區區幾百兩,不算很多。我打算拿一部分銀子去做些善事,你覺得可好?”
梁恒:“這是你的銀子,你做主就好。”
趙嘉月點了點頭:“我想借太子府的名義,建一個赈災善款……屆時用于資助趕考的貧寒學子,或是給災民搭建涼棚發放糧食。”
這民心既然要買,那自然是不間斷的去買。
趙嘉月白日裡想通了這樁事後,便在幹棺材買賣上做的很是認真,在系統口中:這叫做目标感極強!
她很合适當牛馬。
“你有這心是最好的,我自然會支持你去做。”别人都說趙嘉月是個作威作福的草包,心地并不善良。
可是梁恒明白,她從小就與衆不同,且對誰都很好,并不像外人眼中那般不堪。
梁恒準備領着趙嘉月去布行買身新衣裳。
“我看太子府的那些人是管不住你的,既然管不住……那便不管好了。隻是你身為女子,出門在外總有不便,我再給你置辦幾身合體的衣裳吧!”
趙嘉月一臉開心的點頭:太子真好說話!
果然是不在意。
梁恒居然能接受她在外抛頭露面,還幹的是賣棺材的行當?
莫非這官府渠道,真的有心給她?
雖然有可能是攢着她如今的錯事,等日後有足夠多的理由休了她……
但是趙嘉月眼下還是願意相信他。
梁恒在她眼裡,并非惡人。
“主子,城北郊外的河邊發現一具女屍,那女子也是被人挖了雙目!同之前發現的兩具屍體死狀相同,您快跟我去瞧瞧……”
長橋對面有人疾跑上前,面色着急的朝着梁恒禀告,“仵作已經驗過屍體,那女子死于亥時。屍體是從河上遊沖下來的,那裡應該是亂葬崗。”
“亂葬崗?”
趙嘉月輕聲重複着,想到昨夜裡見到的事情,她總覺得有什麼關聯,但是她看着身旁有人在場,沒有開口說話。
梁恒将目光落向趙嘉月,溫聲問道:“怎麼了?”
趙嘉月搖了搖頭,一臉平靜的道:“既然你有事,那就先去忙吧!我等下關了鋪子便自行回府。”
梁恒見趙嘉月如此大方,心裡頭有些失落,不過想了想趙嘉月的話并沒有任何差錯,又自嘲他想多了。
離開前,他将懷中的錢袋子遞到趙嘉月的手裡,“今夜許是不會回去了,你自己去布行置辦幾身合體的衣裳,餘下的銀子,你可以買些東西吃……”
趙嘉月當着梁恒的面打開錢袋子,張大了眼睛:出手真闊綽!果然嫁對人,每一日都是甜滋滋的。
見趙嘉月依舊沒有看向自己,梁恒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還是不忘囑咐道:“攬月閣,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