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地看他整個人趴在地上,還笑他:“你好像個王八。”
堂堂卡提族王子,怎麼可能像個王八。
他連忙反擊,笑話她就是隻沒自由的籠中鳥了。
要不是一時大意丢了所有蠱蟲和毒藥,哪裡輪得到她來笑話人。
不過他的傷倒是漸漸養好了。
甯枝月算是發現了,人果然還是需要濾鏡才能生存的,她早先看那波斯貓,怎麼看怎麼可愛,桀骜不馴的眉眼,好像永遠也不會認輸。
結果傷養的差不多,他的脾氣也與日俱長,簡直壞得要死。
嘲諷,刻薄,毒舌。
他不是貓,也不是狼崽子,他就是條長着貓皮的毒蛇。
說一句話就要噴一句毒液,還沒有蛇的冷靜,又像貓一樣愛炸毛。
傷養好後,甯枝月讓如意把人帶到外面去悄悄扔掉。
結果又被他跟了回來,理直氣壯:“沒錢,不知道路,長得太漂亮會被人抓。”
倒是最自己有着極清的認知。
不過除了最後一點确實應驗過以外,如意不覺得前兩條是真的。
結果是被人碰瓷了。
甯枝月覺得頭疼,站在她旁邊的雪栀便為她遞上香囊。
雪栀是那場災難似的事件裡,唯一沒哭的侍女,如意經曆了那一天以後,總是做噩夢,夢到公主府又是大難臨頭,她的小公主一個依靠的人都沒有。
公主府看着尊榮,但其實毫無權勢,全靠皇帝的喜惡活着。
如意便覺得萬一自己也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就提拔了冷靜的雪栀,試着去照顧公主,雪栀沉穩,懂得照顧人,還能調制香囊緩解公主的頭疼。
總算讓她安心了些。
至于仙木西,她倒覺得,公主不像自己說的那樣讨厭他。
雖然人不算友善,但是有趣活潑,公主被禁了足,有個性子熱鬧的陪着,倒也是個好事。
“小貓,”金發碧眼的少年從亭上倒挂着看她,“你猜我聽說了什麼?”
甯枝月很有理由懷疑,他在報複她當初說他像波斯貓。
“我不猜。”她懶懶的偏頭,避開他的投下的陰影,去追逐太陽的光。
秋日的光落在她潔白如玉的臉頰上,勾勒出眼睫的弧度。
少年跳了下來,雪栀有些介意地看着他,但也沒出手阻止。
“你肯定想知道,跟你原來府裡的那個太子殿下有關。”
“很有趣哦。”少年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懷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要給她看。
甯枝月起身,伸了個懶腰:“不要。”
“你猜嘛。”仙木西碧藍色的眼睛忽閃。
“不要。”
“你猜。”
“不。”
如意看着兩個幼稚的人,這事情但凡有一個人聰明一點,或者不那麼執着。
他們也不能一直從下午說到晚上。
“我說最後一次,你猜不猜。”倒挂在橫梁上的少年,睜大了眼睛試圖恐吓取勝。
回應他的是突然關上的窗。
少年挺翹的鼻尖磕得通紅。
然後消失了兩天。
頭一天還沒發覺,第二天如意便覺得這公主府實在太冷清了,還是仙木西在的時候熱鬧,再不濟回到那位質子在的時候,或者青淼在的時候也好。
回想起了青淼,公主不知道的是,青淼沒有住到她給的那座宅子,而說是回家去找親人了。
青淼讓她不要告訴公主,免得她擔心。
如意想了想,找家人确實比一個人住在京城好,于是派了可靠的人護送他回鄉了。
如今公主府出了事,也幸好他離開了。
消失了兩天的仙木西出現了,貓瞳閃亮亮的,在甯枝月面前擺了一摞最新話本。
“想看嗎?”
甯枝月的話本庫存是要有些不夠了,每天無所事事,她甚至練起了字打發時間。
然後又累出一疊甜點,都是公主府的廚子不會做的,街上的小甜點。
“想吃嗎?”
如意甚至能看到他有條貓咪尾巴悠悠地轉着勾人。
甯枝月總算擡頭,分他一點視線:“你要什麼?”
誰知道少年露出笑容,小虎牙都閃閃的:“你猜?”
甯枝月一個白眼翻過去。
“不是,你就猜我前兩天要告訴你什麼事情。”
如意歎息一聲,不知道該誇他執着,還是說他頑固。
“那行吧。”甯枝月還是因為話本退步了。
“嗯,”她眼睛都不眨,随口就說,“雲蘭國和楚國開戰了。”
貓瞳睜大,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甯枝月跟着他,嘴巴也毒蛇了許多:“又不是隻有你長耳朵了。”
少年倒也不生氣,反而嬉笑着補充:“還有一點你沒猜到。”
“發動戰争的,就是前雲蘭國太子殿下,現在的雲蘭國皇帝。”
“蒼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