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兩天,長瑾已經打算收拾東西跑路了,五險一金她不想要了,七萬月薪她也不想要了。
這裡真的太奇怪了。
不隻是這個公館奇怪,連和她一起來的那幾個人也很奇怪。
她晚上經常能看見張潇和徐嘉之兩人大晚上不睡覺,偷偷摸摸的跑出去,然後到四五點才回來。
除這兩人之外,另外兩個更奇怪,總說身上很癢,但又什麼都沒看見,還很愛喝水,一桶水一天基本上就喝完了。
長瑾拿起包,小心略過旁邊上下床的人。
突然。
一隻手從旁邊伸了出來。
“嗬。”
吓得長瑾出來一個音節之後連忙噤聲。
還好沒碰到她,要不然跑路計劃今天就泡湯了。
等一下。
這是什麼?
在月亮的光輝下,長瑾前面那隻伸出來的手上面裂開了一條細縫,從細縫裡長出了一顆小草,正在貪婪地吸收着月光。
!!!
人身上怎麼會長草!
“今天第三天了,該移栽了。”
門外響起說話聲。
長瑾小心且快速的回到原位,把包放在床尾,蓋上被子。
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多虧了讀書時候關燈玩光腦發現老師開門的肌肉記憶。
“這次種子質量不好,隻有兩個人發了芽…”
剩下的長瑾沒聽到,因為她不知道是睡過去了還是昏過去了。
次日,長瑾是被張潇喊起的。
而剩下兩個人,當長瑾去看她們床位的時候就已經空無一人了。
當她問張潇和徐嘉之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時,兩人都說睡着了,看來和她一樣。
而消失的那兩人楊慧面無表情的說她們辭職了,好像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
大晚上辭職?這個借口誰信啊。
但她不打算去追問楊慧,一看對方就是一副知情的樣子,她既然沒告訴她們就說明這件事她們不該知道。
如果說昨天晚上她想跑路,現在的她則是想知道這個公館發生了什麼,她的預感一向很準,即使她現在逃跑了,那等着她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下場,還不如找到破局的關鍵。
長瑾在二樓走廊修剪樹葉時看見了張潇在擦水晶燈,她墊着梯子,高度和長瑾差不多。
無意間張潇的衣服從肩膀滑落下來,長瑾看見和之前另一個人身上那種小草一樣的東西,但轉眼一看,又沒有了。
難道她眼花了?
長瑾揉揉眼,再去看,真的沒有。
-
夜幕降臨。
楊慧對着她們說:“天黑了,該點蠟燭了”
在幾乎全暗的環境下楊慧的臉看不清表情,雖然看不清,但在她的語氣中長瑾明顯能聽出緊張感。
等公館所有樓層都點上蠟燭,整棟屋内呈現出昏黃色調,除了能分辨出具體物品之外,要想看清楚物品上面的花紋那是不可能的。
這是長瑾第一次在晚上‘看見’程南。
聽見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從二樓走到她的面前,帶着潮濕和明顯的水腥味。
長瑾謹記楊慧說的規則‘晚上不能擡頭看先生’,始終低着頭。
但她感覺在這一片空氣中都是凝聚在一起的水珠,并且它們死死附着在裸露的皮膚上,伴随着呼吸進入肺裡,難受且惡心。
“你在看什麼!”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長瑾餘光看見了一個肚子高高隆起的女人來到她的旁邊。
如果長瑾沒記錯的話,剛剛站在她旁邊點蠟燭的人叫小娟。
“我,沒看,我沒看。”
小娟抖着身體往後退,她面前的女子死死盯着她看,眼色中透露出惡意,仿佛小娟看了一眼先生犯了多大的罪。
小娟顫顫巍巍退到門邊,她要離開這裡!這裡像地獄!
她踉跄着往公寓大門跑,邊跑邊叫,因為在她的身後出現了幾根宛如人類手臂粗壯的觸角,朝着她而來。
“啊!”
在一道凄慘聲音中,小娟消失在了大門前。
這下,大家都拼命低着頭,不敢擡起來,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在先生和夫人離開之後。
楊慧敲打着所有人,“聽見什麼,看見什麼都好好給我藏在肚子裡,還有想要離開的少部分人,也把話給我咽回去,要不然後果你們清楚的。”
長瑾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她光聽見小娟都聲音便已經被警告到了。
果然,逃跑不可取。
高薪就是有危險。
晚上睡覺時,那兩人又開始了。
長瑾耳邊出現了輕微響聲,視線瞟到張潇和徐嘉之兩人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間的門。
她爬起來,望着她們離開的背影。
兩人,一人往樓下走,一人往樓上走,長瑾想到楊慧說的警告,猜想張潇會去那裡。
她也想知道這個地方藏着什麼秘密。
要不然等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長瑾絲毫沒有猶豫的跟着去後花園的張潇,看着她熟練地通過幾個走廊,快速地打開了後花園的玻璃門,看樣子是已經摸索透徹了整個公館的布局。
長瑾沿着門邊,小心地跟上去。
到這裡,一切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不正常。
一眼望到頭的向日葵花園,除此之外别無其他。
長瑾剛打算走過去,就見張潇繞到向日葵前面,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即使隔着幾米遠,長瑾也能從她後退的動作看出來。
下一秒,長瑾看見向日葵擡起來頭,對,就像人一樣将頭擡了起來。
左右掃視。
長瑾看了一眼,掩住嘴,快速躲到一旁的牆邊。
!
她簡直不敢信息自己的眼睛。
比人高的向日葵擡起頭,晃動着圓盤,圓盤裡面并不是常識裡的向日葵種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會移動的眼珠。
這是什麼科幻世界嗎?!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為什麼會發生,長瑾一度覺得自己在做夢。
“呼。”
“呼。”
做好心理準備,她又往門外看去。
隻見張潇迅速拿出不知道藏在哪裡的一把造型怪異的槍,槍的前方還有一個細長的支架,連接着槍身。
她一扣動扳機,一股強烈的脈沖激光從槍中發出,通過前方的支架,徑直打向向日葵的中心,那顆黑白相接的眼珠。
向日葵受到沖力,整個枝幹向後仰,但也僅僅隻是一瞬間,馬上,向日葵又恢複原态。
從始至終長瑾除了看見它轉動眼球之外再也沒做什麼。
張潇開了好幾槍對向日葵沒有造成一點傷害。
很快。
像是受到什麼指示一樣。
所有向日葵整齊地向張潇所在方向轉過來,以張潇為中心,全方位包裹着她,活像将她當做了太陽,向着她生長一般。
“那是什麼?”
一道聲音從長瑾後面傳出來。
長瑾順着聲音望去,就見去樓上的徐嘉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一樓。
此時她面露驚恐之色,臉色蒼白。
幾乎一瞬間,長瑾身後有不好的預感。
腦子瘋狂運轉。
随即,她捂住面前徐嘉之的嘴,迅速躲到了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