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瑾跟着賀歸原出了門。
交易人傳來消息,交易時間往後推一個小時,這剛好方便了她們兩人。
剛才的暴雨已經停了,剩下的隻有濕漉漉的地面和空中飄浮着的水霧。
長瑾上了懸浮車,刷了兩個人的車費,坐在一旁。
賀歸原也跟在坐在了長瑾的旁邊。
晚班的懸浮車并沒有幾個人,這節車廂除了她們之外沒有其他人。
寂靜的空間中,長瑾緩慢的閉上了眼睛。
好像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後,她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不是寄生物就是神明,不是紅門就是聯邦的。
直到現在她心裡都還有一件事,她還沒和何燃聯系上。
看來明天得去一趟十三區的華南街了。
沒有27樓的鑰匙她就見不到何燃,而唯一知道具體位置的地方隻有華南街,隻能去那裡碰碰運氣。
賀歸原沒有打擾長瑾,隻是靜靜的待在她的身邊。
“十三區到了,請各位乘客……”
長瑾率先站起來,沒有回頭,說了一句:“走吧。”
趁早拿到東西,就能趁早回家睡覺,她有點累了。
賀歸原哎了一聲,也跟着出了懸浮車。
本以為是兩個人的甜蜜出行,轉眼間就變成上演最熟悉的陌生人。
賀歸原心道,不行。
連忙大步上前,與長瑾并肩而行。
長瑾的肩被碰了一下,她側着臉望向旁邊的人,賀歸原彎着眼看着她,兩人對視。
這才對嘛,這才是他預想中的劇本。
此時長瑾隻覺得他好像腦子不太好。
她們旁邊有兩根柱子,因為賀歸原壯碩的身材,導緻兩人就這樣卡在這裡,她甚至還被提起來了一些,腳上根本用不上力氣。
偏偏這個白癡還傻笑不已,像是中了什麼邪一樣,完全看不到自己做了什麼。
幸好現在沒什麼人,要不然她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長瑾露出死亡微笑,“你再不往後退退,我就,弄,死,你。”
賀歸原這才發現長瑾為什麼沒有繼續往前走了,連他的肩也被柱子禁锢住,他幹笑一聲,側着肩,錯開了點位置,長瑾才得以解脫。
她陰恻恻的往後望了一眼,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賀歸原擡起的頭又低了下去,腳趾都在扣地了,但腦袋裡像是在放電影一般,将剛才的那個片段反反複複不停的播放,和淩遲沒有任何的區别。
簡直太尴尬了。
兩人到達目的地,長瑾推開酒館的門進去。
晃蕩的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裡面昏暗一片,除了各個桌面上藍色的燈和樓梯邊的白色燈帶,剩餘的根本沒有什麼光線。
“你好,請問有預約嗎?”
一個年輕貌美的男人在長瑾的身旁問道。
為什麼在黑暗的環境裡能看出來他的容貌?
因為每個服務生的胸前都别了一小條白色的燈帶,足夠顧客看清他們。
微敞的黑色襯衫,裡面隐隐約約的薄肌,線條明顯。
随時上揚的嘴角,深情的眼睛,濕潤的碎發。
你們…這裡真的正規嗎?
長瑾真的很懷疑。
賀歸原看清對方服務生的動作都快呼吸不暢了。
為什麼離她那麼近?
那胸膛都快貼到她的手臂了?是這麼服務的?
賀歸原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報了一個數字,“23号。”
“好的,請跟我往這邊走。”
服務生雖然嘴上是這麼說,手上動作也是标準的往前攤開,但眼睛始終往着長瑾。
服務生突然上前幾步,伸出了手,然後将手裡的東西遞給長瑾,“姐姐,你的耳釘。”
長瑾摸了摸耳朵,随即挑眉,說了聲謝謝,從他手裡将東西拿走。
反應速度很快,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都能看到她掉落的東西,眼神也很好。
賀歸原死死盯着服務生。
長瑾朝賀歸原說:“不走就讓讓。”
賀歸原咬緊了後槽牙,從齒縫裡擠出一個字,“走。”
小白臉,不要臉!
長瑾在賀歸原的前面,服務生在長瑾的旁邊指引着路,獨留賀歸原在後面像是怨夫一般,耷拉着個臉。
他會一直注視着她們的。
服務生笑着道:“姐姐,後面的是你的男朋友嗎?”
姐姐?這個稱呼還挺新奇的,但好像也不錯,長瑾看向了服務生。
姐姐?賀歸原捏緊了拳頭,他都沒喊過,憑什麼他能喊?
長瑾搖頭,“不是。”
她們之間隻能算是朋友,也有可能朋友都算不上,畢竟她還沒有這段記憶。
服務生還沒來得及接上話,就聽見賀歸原道:“她是我的金主。”
說完還上前挽住了長瑾的手,對着她說:“是吧,姐姐。”
不是戀人,那特殊關系也不是不行。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