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修治又試着叫了幾聲,依舊沒有得到回應。直到他打消這個年頭,收拾收拾準備乖乖睡第一場覺的時候,系統才姗姗來遲,回應了一聲。
【系統維修完畢。】
啟動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就維修,還真是個“好系統”啊。津島修治眉眼彎彎,慢慢鑽進被窩裡。
津島家族雖然等級分明,但是不至于到虧待自己孩子的地步。津島修治除了實權極少之外,幾乎沒什麼不好的地方。比如看手機滿滿當當的餘額和一櫃子價值不菲的衣服就能看出來。
這床被子也亦如。
倒不是津島修治有意去探查原主,而是從那些衣服和餘額來看,這些東西怕不是原主自己選的。在結合從教學樓跳下的經曆,他已經隐隐有了方向。
将自己縮成一個團,津島修治才再次搭理系統:“系統,你能探知我到什麼地步?”
【根據對于宿主的保護,無法主動探查宿主的思想。】
而是被動接受,在一定程度給了宿主的主導權。
明面上确實很人性化,津島修治舒緩了眉頭:“如果強制性呢?”
【您最好不要嘗試。】
津島修治沒再說話,閉上眼睛呼吸平穩,真如同睡着了。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或許前一天他還在為能夠死去而欣喜,如今不過一夜便要為了如何活着而操勞。
在黑暗中,他睜開露在外面的右眼。看不出一點波瀾,甚至感知不到情緒。
若是此刻又一面鏡子,他怕是會發現,這種眼神與他初次睜眼時一閃而過的畫面相同。
唯一不同的在于這樣眼睛沒有那雙眼睛中,強烈而濃郁的痛苦
靠一個機器把他鎖在這種世界中,讓他過這種生活。未免太過小瞧他了。
想法到此,即不再深想,徹底閉上眼睛。
然而初到陌生環境,就算再舒适又怎麼能睡安穩。
津島修治做了一個夢。
要說按他的思維看,這是非常無厘頭的。因為夢中的人并不存在于他的記憶中。
有些許熟悉,又有些陌生。看不清人臉,隻能看清站在海邊,一道灰色的身影。
再詳細看去,本是一道人的身影,一瞬間猛地轉身,已是一隻白虎,通身閃着藍光,一把将自己撲倒在地。
紫金色的眼睛隻有一瞬的遲疑,随即像是不可置信,伴随着一聲悲鳴,津島修治的臉多了一滴水珠。
淚水從白虎的眼中墜落,津島修治睜大眼睛,試探似的伸出手,在觸及白虎脖頸處的白毛時,又是一陣白光。
再一睜開眼睛,自己分明躺在柔軟的床上。隻是天已經灰蒙,像是太陽即将升上天空。
津島修治看着遠處鏡子中倒映的自己,頭發微亂,身上的繃帶也有些散開。或許是年輕,此刻早起沒有什麼不适,隻是眼底有些,些許烏青。
眼見太陽微光,他索性不睡了。批上和服外套就走出門,看着山邊的太陽。
“修治少爺?”阿清端着木盆走過,帶着訝異的語氣,“您今日起得真早。”
津島修治看着她:“有備早飯嗎?”
“您起得太早了,早飯還在準備。需要回去睡一會嗎?”
“不了,睡不着了。”津島修治的語調沒什麼起伏,他擡頭看了眼櫻花,花瓣已經有些散落。
“你稍等,我忙完就為您挑選合适的衣服。”阿清撂下這麼一句話,就匆匆離去。
津島修治疑惑了兩秒,需要仆人來準備衣服?這究竟是廢物到什麼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