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就是無窮無盡的猜忌了。迂腐刻闆的家夥,連對自己的兒子也不能夠放心。
大抵是面上有些挂不住,五條家主沒有繼續這些話題,很快轉移到和别的人談論。
不多時,五條悟突然擡起頭,那人終于姗姗來遲,卻是慢慢悠悠地邁入正廳。這大抵是津島修治這麼多天來穿着最正式的一次。服飾不論,就連發型,也梳起一邊的側發置于耳後,徹底露出未被繃帶纏繞的那一隻眼睛,将五官的優越展現得淋漓盡緻。
“你就是悟的朋友?”五條家主率先發問。
将五條悟的家仆吩咐帶來的禮物給了身邊的仆從,津島修治輕笑道:“正是。”
先前抓津島修治的那些老家夥,為了維持自身的威嚴,并沒有在這裡出現。因而殿堂大大小小的人,竟沒有真正認識津島修治的,隻依稀記得是五條悟一段時間非常好的玩伴,更是咒術高專的一名學生。
他隻說了這兩個字,再無後文。五條家主在案下的手握緊,面上卻仍然笑魇如花:“既如此,就由悟來接待這位朋友吧。”
他自然是知道五條悟的想法,與其讓他們在面前煩心,不如找了個借口打發。
兩人一并來到了後院,忽略身後一種仆從的話,倒也算是良辰美景。
五條悟看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不打算來了呢。”
“五條君盛情難卻,自然是要給個面子。”津島修治輕笑,話卻别有一番深意。
“我已經查到了。”五條悟停下腳步,面朝津島修治,“那天肌肉男給的那張卡片上的信息,我全部都查到了。”
津島修治面上依然沒有變化,但五條悟敏銳地感受到他的氣場那細微的一絲殺意。就見鸢眼少年擡眸看他,眼中卻如同深黑的深淵:“五條君覺得這裡是什麼談論的好地方嗎?”
“倒也是。”五條悟也笑起來,不帶溫度的雙眼看向背後跟從的那一衆仆從,“你們确定要聽我的私事?”
現在聽了,之後會發生什麼可說不準。
那些家仆惶恐地跪地:“抱歉悟少爺,這是家主大人的命令,我們必須确保您的安危!”
五條悟:“……”
五條悟當即黑了臉,也不再多說,一扯津島修治的手就大步離開。津島修治愣了下,剛想掙開,發覺那人反倒握得更緊了。
“修治……你想離開這裡嗎?”
津島修治看着五條悟的側顔,表情很平靜,卻絕對不是他平常會露出的樣子。他受夠了這個家族,更受夠了這些人的态度。
于是他笑起來:“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但是現在我想走。”五條悟還是一如既往的任性,他仍然緊緊抓住津島修治的手,像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松開了。
津島修治站定,讓五條悟面朝自己。他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笑道:“順從你心裡的選擇,五條悟。”
五條悟瞪大眼眸,像是第一次看清面前這人,瞬息之間,爆炸聲響起,不等家仆反應,巨響連帶着濃煙蔓延,再看不清面前兩人的一點動靜。
津島修治被五條悟拉着飛起來,像是夢裡才會有的場景。他聽見五條悟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我想帶你一起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