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沒再回話,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第二天一早,當餘執冷着一張臉來到學校時,卻并沒有看見讓他冷臉的人。
季銘的位置空空蕩蕩,連個人影也沒看見。
沒有等到那個人,餘執的怒氣頓時沒了宣洩的地方,他暫時壓下那一股氣,拿出筆開始跟上上課進度。
一早上的課就在平平無奇又精神高度緊張中度過。
下午又是一場球賽,跨過了九班那個最難的一關,今天下午的比賽格外順利,在半個小時内就決出了勝負,一班又得了一分。
直到比賽勝利的那刻,不知道是不是一場比賽下建立的友情,餘執這回直接被幾個人攬着肩膀加入了慶祝團體,程翔雖然皺了下眉,但也沒說什麼。
餘執下意識往台下看了一眼,樊老還以為餘執在看他,迫切地伸出手沖他揮了幾下,以示鼓勵。
台下一班的幾個女生也友好地沖餘執笑了笑。餘執卻覺得心中空了一塊,被他暫時性淡忘的那個人重新回到記憶中來,餘執垂下眼,神色不明。
接連過了幾天,小組賽的比分出來了,讓人意外的是,本來一班隻能勉強從小組賽出線,但九班不知道怎麼回事輸了一場給六班,現在反而是一班排在第一。
半決賽就是一班A組第一對五班B組第二,毫無疑問,在幾人越來越娴熟的配合下,一班又赢了。
讓全年級學生興奮的是,九班A組第二對七班B組第一赢了,也就是說,兩個班在小組賽第二場的恩怨延續到了決賽,這場比賽絕對精彩。
這天梁偉利偷偷摸摸地走到餘執桌前,又做賊心虛似的往周圍望了一眼,見沒人注意到他這邊,這才壓低聲音湊到餘執耳邊:“哎,告訴你個消息,銘哥說他要來看我們跟九班的決賽。”
餘執有些疑惑地偏頭看過去,梁偉利見他沒明白,又接着低聲道:“我就是怕你心态不好,你到時候别聽他的,按自己的節奏就行。我跟你說啊,你千萬别告訴其他人,要不然他們準得心态炸裂,别到時候他還沒亂喊,我們士氣就先被搞垮了。”
餘執想到第一場比賽季銘的騷操作,擡起頭就看見幾人避之如蛇蠍的眼神,頓時有些無語地看向梁偉利。
可他卻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話已經被幾人聽到,又偷摸摸地走回座位。
又到了課外活動,決賽馬上揭開序幕,幾乎是下課鈴剛響的一瞬間,整個教學樓就動了起來。
餘執幾人正在場邊準備,聞聲轉頭。就見九班幾人氣勢洶洶地在另一邊站定,死死盯着一班這邊,準備一雪前恥
。眼見兩班人都到齊了,九班這邊唰地一聲拉起了橫幅:
“九班必勝!”
“九班是冠軍!”
“一班趁早認輸!”
三個橫幅一拉出來,頓時感覺氣勢更足。
九班觀衆席那邊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一陣陣歡呼頓時震地耳蝸隐隐作痛。
九班幾人幹脆走到場中,雙手攤平,向着一班比上次更加挑釁,轉頭迎上台下熱烈的歡呼,用手戳了戳胸前,從那一張一合地嘴裡,分辨出他們在說:“這是我的主場!”
雖然他們幾人面向台下,但視線的餘光卻落在一班身上,意外十足地挑戰着一班的神經。
一班這邊皺眉看着九班,上去了幾個人拉拉氣勢,但奈何準備不足,沒有橫幅拉場子,氣勢怎麼都弱了一頭。
看着兩班濃郁到冒火的火藥味,全年級一下興奮起來,場下又是一陣歡呼。
餘執在旁邊慢條斯理地帶着手套,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戴好之後,他這才别扭地擡起眼,往台下看去。
沒人。
餘執愣了幾秒,視線又在台下掃了一圈,還是沒找到梁偉利口中的那個人。
其他隊員明顯也往台下看了一圈,沒見到那個讓他們有陰影的人明顯松了口氣。
梁偉利也沖他比了個耶,動了動嘴,看口型應該是在說:“别擔心,他沒來。”
餘執的心微微一沉,沒有其他人的松了一口氣,卻說不上是什麼感受,有些提不起勁。
也許他是想要那個人來的吧,畢竟是他在這裡熟悉起來的第一個人,盡管那個人身上有太多他摸不清的事,自己也有不想說出口的事。
因為兩人都不想提及,他們也理智地保持着兩人間的界限,從未過問過對方的私事。
但是今天,他突然也想讓那個人親眼看着他自己促成的比賽結果,無論是輸是赢。
裁判已經吹響了集合的哨子,餘執最後往台下望了一眼,還是沒有搜尋到那個人的身影,就看見樊老自作多情地回了他一個勝利的手勢。
餘執沉默片刻,向樊老點了下頭,轉身走上比賽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