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執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拿過梁偉利傳過來的數學試卷就開始寫，可其他人卻不這麼想，一聽到要考試，臉直接拉個老長，一個個唉聲歎氣地拿起筆。

足球隊的幾人還有些迷迷糊糊，一看就是酒還沒完全醒，尤其是梁偉利，一進班就直挺挺地趴在桌子上，第一眼看過去還把餘執吓了一跳。

這會兒被叫起來寫卷子，梁偉利滿臉寫着生無可戀。

直到程翔小心翼翼地從窗口往走廊裡望了一眼，确認沒人後給他使了個眼色：“開始。”

梁偉利瞬間來了精神，低頭在桌洞裡翻出不知道從哪找來的一張紙。

全班同學雖然沒轉過頭，但餘執卻能感覺到他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梁偉利身上，像是在等着什麼。

梁偉利往四周望了一眼，确定大家都準備好了，這才飛快往桌洞裡一瞅，就壓低聲音開始念：“ACBDA……”

餘執正在草稿紙上計算的筆頓時僵在原地，第一次在考試中途被打斷，難以置信地看向周圍。

其他人完全沒他這般反應，習以為常地把這串字母謄抄到草稿本上，以備不時之需。

“CBACA……” 餘執直接傻在原地，難以置信地轉過頭。

就見季銘懶洋洋地趴在桌上，梁偉利念一個答案，他就在卷子上寫一個，比其他人還随意。

餘執徹底驚了，對一班的認知又刷新了一波，他現在非常懷疑餘航走了個反向後門，要不然就是老唐把他糊弄了一番，這都哪跟哪啊。

“DC -2 2027 二分之根号三 四十五度”答案很快念完了，季銘抄完答案後，見餘執楞在那，以為他沒跟上念答案的速度，把卷子往前邊推了推，示意餘執看。

餘執這才回神，瞪了季銘一眼，把頭重新轉到正面。

季銘也沒在意，繼續慢悠悠地做大題。

餘執看着自己剛才驗算的步驟，卻壓根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愣了好幾分鐘，他的腦中才逐漸清晰起來，這才如夢初醒般開始答題。

數學老師就在這時從後門飄進教室，反正餘執事後回想，是一絲聲響也沒聽見。

隻見一隻手從旁邊伸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梁偉利桌洞裡抽出一沓答案，梁偉利來不及捂住桌洞，東西就落進了數學老師手裡。

霞姐舉起手裡的答案，在手裡一下一下地敲着，邊向講台走去邊說：“這回讓我抓到了吧，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每次測驗都有選擇答案。”

餘執在心裡接了一句：這回還有填空答案。

梁偉利趁着霞姐轉頭走上講台的功夫，動了動嘴，沖季銘無聲喊了一句：“銘哥，你怎麼沒提醒我。”

餘執想也知道季銘壓根就沒看他，大概是在漫不經心地寫後面的大題。

“卷子交上來，選擇沒一個錯的，我都不用看，直接閉眼劃勾。”霞姐猛得回過頭，“這回看你們咋辦？”

梁偉利就掐着點在她轉頭前轉過頭，剛好沒被她發現。

就在梁偉利松了口氣時，緊接着傳來最後一句話：“梁偉利下課來一下，現在繼續做題。”

梁偉利頓時愁眉苦臉地望向季銘，季銘不為所動。

梁偉利又看向餘執，餘執做起題來就顧不了周圍環境，隻賞給他一個頭頂，梁偉利隻好又轉過頭做起了卷子。

霞姐其實不怎麼監考，每次考試就坐在講台上和大家一起做題。

大家都認為她是覺得，這群人就算抄也抄不出個啥來，就幹脆放任他們互相打擊，争取多打擊幾次，挫挫銳氣。

這回最後一道大題的難度明顯超綱，霞姐準備擡頭放松一下，看見周圍都在冥思苦想的人，滿意地點點頭。

但她轉向靠窗那一組時，就看見靠窗最後那個人：季銘直接趴在桌子上打盹，顯然是放棄的意思。

霞姐一時氣不打一處來，對着季銘就說：“靠窗的那兩位同學，一看就是已經做完了，是不是要考150了？”回答她的是一串下課鈴。

“好了，收卷。”說完霞姐就開始倒計時。季銘起身拿過餘執的卷子，在餘執疑惑的目光中幫他交了上去。

“……九，八，七……三，二……”梁偉利在霞姐最後一個數字蹦出來之前，堪堪踏在最後一秒之前交了卷，然後愁眉苦臉地跟着霞姐走出門。

大家也大都面色難看，教室裡全是三三兩兩對答案的聲音。

餘執有些煩躁，因為考試前耽誤的那幾分鐘，他沒做最後一問，前面也有幾道他不完全确定的題，這回他可能要迎接自己高中生涯考得最差的一次了。

餘執在心裡難以接受了一陣，就開始吐槽起其他人，心想這群人當真是自虐，考完對答案除了增加苦惱，啥也改變不了，有什麼意義。

餘執轉過頭正準備收拾書包，就看見季銘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趴在桌子上睡覺。正準備在心裡嘲諷一下季銘的餘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