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銘無奈道:“我替你這個親爸高興行不行?”
餘執沒答,季銘又說:“話說孟晞把你當親哥,你居然把她當女兒,這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餘執瞥了季銘一眼:“彼此彼此。”
一陣煙花從遠處升空,在點點星光的映襯下,點亮了文江上空,像是靜默夜裡的一束星光,宣告着這座城市夜生活的開幕。
眼前的幾人就像約好了似的同時碰杯,将氣氛拉入高潮。
季銘和餘執依舊是一杯飲料,在這熱鬧之中顯得有些突兀。
梁偉利突然湊過來,把季銘吓了一跳:“銘哥,今天你都不喝酒?”
餘執的注意力被這邊吸引,看過來時剛好聽見梁偉利的話,他略一挑眉,準備聽季銘這回還怎麼狡辯。
季銘看着餘執好整以暇的樣子,勾唇笑了笑,回答着梁偉利的話,眼神卻始終沒離開餘執:“你執哥不喝酒啊,我得陪他。”免得他一個人孤單。
餘執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愣了幾秒,轉頭推了推醉醺醺的梁偉利,問道:“他以前經常喝酒?”
梁偉利這回反應倒很快,大概是在心裡憋了好久:“豈止經常,你看我夠愛喝了吧,這可都是銘哥帶的,是他對酒的熱愛感染到了我聖潔的靈魂……”
“尤其是每年今天,他喝得可是一年之中最兇的一次,攔都攔不住……我總感覺……”
餘執還想再聽,梁偉利卻已經打起了呼噜,他隻好作罷。
轉頭,餘執剛好看見季銘望着遠處的煙火不知在想什麼,隻覺得他似乎跟漆黑的夜融成了一體,說不出如何,極緻的黑好像也能透光,黑夜之中就像一個天然的發光體,神色淡淡,卻融進了萬分墨色。
餘執突然想到一個笑話,走上前拍了拍季銘的肩膀,季銘驟然回神,疑惑地看向餘執。
“你晚上打車時司機能看見你嗎?”
愣了幾秒,看着餘執勾起的嘴角,季銘忍俊不禁:“至少能看見牙,你家的牙膏需不需要我代言?”
餘執卻不說話了,擡頭望向遠處的燈火。
大約十分鐘,煙花散去,餘執和季銘重新入席,不知何時孟晞已經離席。
點了一碗醒酒湯,餘執叫醒梁偉利,遞給他一碗,梁偉利起來先是呆呆地掃視了周圍一圈,這才看向餘執。
餘執再次伸了伸手:“醒酒湯。”
梁偉利猛然驚醒,受寵若驚地問:“執哥你給我點的?”
“廢話。”季銘從旁邊伸頭替餘執回答。
梁偉利好像得到了什麼寶貝似的,小心翼翼地捧着醒酒湯朝旁邊走去,眼看他越走越遠,趙勁忍不住喊了一聲:“哎,你小子喝完把碗給我留下。”
誰知梁偉利一聽這話直接跑了起來,幾下消失在衆人視線裡。
“靠。”趙勁罵了一聲,“我懷疑那小子是故意的。”
衆人笑了一陣,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餘執問季銘:“為什麼今天來?”
季銘聳了聳肩,無所謂道:“為了裝逼呗,告訴其他班的人我們有多牛逼。”
餘執默然,半晌憋出一句:“傻逼。”
其實想想,自從碰見季銘,他做的傻逼事還少嗎?餘執挑眉,順手拿起一串吃了起來。
不出所料,第二天學校考試的時候混進來幾個醉鬼,其他班的學生也正像他們預料到的一樣,投出了一陣崇拜的目光。
上午的考試很快過去,沒等他們得意多久,就被“太後”得了個正着。
“可以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唐跟我說上學期,上上學期,上上上學期你們都給我整這一出,看看你們以往幾次的期末成績,比平時水平低了多少?”
“你們想滾出一班也不用給我搞這一出,直接向我報告,我可是很好說話的,報告期限可以管兩年,直到你們滾出文江怎麼樣?”
甄姐一說話,幾人立馬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也不頂嘴,默默聽着,像是做錯了事正在低頭忏悔的孩子,可憐巴巴地等着發落。
這時,梁偉利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吸了吸鼻子,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