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青年又彬彬有禮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店員才像是瞬間被驚醒一般,臉頰一瞬間紅了,慌忙側過頭開始辦理手續,語氣顯得有些慌亂:“沒,沒……那個先生,您的票……”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店員低下頭,雙手将票碰到青年面前,在青年接過并道謝之前,偷偷瞥了青年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半晌沒擡起來。
季銘見她半天沒有接下來的動作,隻好曲起食指敲了敲櫃台:“哎,這位小姐,我們的票什麼時候辦理?”
店員吓了一跳,看清來人是季銘以後,态度立馬來了個三百六十五度大轉彎,不耐煩地随手撕了幾張票,看都沒看一眼,就扔在櫃台上:“你的票。”
季銘瞬間一陣唏噓,無奈拿上票走到餘執身邊:“我好歹也是個帥哥啊。”
梁偉利低聲在幾個女生耳邊說道:“看一眼少一眼啊,這還是我第一次看銘哥吃癟。”
季銘轉頭就看見幾個女生憋笑憋的臉都紅了,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趕緊進去。”
“是,銘哥。”衆人異口同聲,卻怎麼也沒能把笑意壓住。
季銘暗歎一聲:“爺的一世英名啊!”
餘執拍拍季銘的肩膀,黑暗中正有一道光照在餘執上揚的嘴角處。
季銘心說:這種陰森的情景我怎麼感覺有些溫暖,完了,真是被他洗腦了。季銘的嘴角不知不覺也彎成了一道弧度,緊跟着餘執走了進去。
衆人走進鬼屋,兩個青年就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背後三米左右的距離。
這個鬼屋是完全露天的,除去黑夜帶來的恐懼感,反倒像一個平平無奇的村莊,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這裡的天好像比剛才又黑了幾分。
走了一陣什麼也沒碰見,梁偉利覺得有點無聊,為了抵抗不時傳來的困意,扭過頭問兩個青年:“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對吧?”
兩個青年正望向遠處,黑暗中視線顯得有些迷離,聞聲看向梁偉利。
梁偉利繼續道:“認識一下,我叫梁偉利,你們叫什麼?”
衆人的視線被他們的對話吸引,都轉過頭看向這邊。
臉色略白的青年沒吭聲,像是根本沒聽見梁偉利說話一樣,依舊看向遠處。
旁邊的青年卻當即說道:“我是江離,他叫林沐。”
臉色略白的青年收回視線,不知道是不是衆人的錯覺,看似和方才慢悠悠地動作并沒有什麼不同,卻幾乎讓人感覺他是猛然轉頭,直直盯着那青年。
青年也看向他,依舊是沒有什麼波瀾的語調,但總讓人感覺是在調侃:“别那樣看着我,小朋友想知道就告訴他們呗。”
林沐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默默把頭偏開,繼續觀察着遠處。
江離開始跟他們聊天:“你們怎麼想到今天晚上來的?”
梁偉利一想到家裡堆積成山的作業就來氣:“沒辦法,作業太多,因生活所困。”
江離繼續問梁偉利:“他倆也是?”目光所示正是餘執和季銘。
“沒,他倆可沒那麼多作業,自己給自己加還差不多。”程翔插嘴道。
江離臉上依舊是春風和煦的笑,繼續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還是咱們的數學課代表的功勞。”說着梁偉利指了指韓曉荞。
韓曉荞在外人面前顯得有些腼腆,隻是輕輕沖江離點了點頭。
喬巧沒好氣地拆台道:“她在家就是個瘋丫頭。”
江離這捕捉信息的本領比起季銘來也不差,平淡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無可辯駁:“你倆住一起?”
喬巧和韓曉荞的表情瞬間僵硬,衆人立馬不嫌事大地起哄:“沒看出來啊,你倆居然住一起?”
“冤家還真是冤家了。”季銘下定義道。
喬巧直接翻了個白眼,沒接話。
這樣一來二去,衆人的關系親近了不少。
“這裡沒信号。”韓曉荞突然的聲音讓衆人回神,紛紛掏出手機驗證,隻有江離和林沐沒什麼反應,早已習慣地看着衆人雞飛狗跳。
“這裡是郊區,正常情況。”林沐半天沒說話,終于開口道。
衆人出奇地覺得兩人的聲音有點相似。
又走了幾分鐘,衆人開始覺得有點無聊,梁偉利踹了踹旁邊的石頭:“這都半天了還沒看見一個鬼,不會白來一趟吧?”
“現在這麼晚了,扮演鬼的工作人員都睡了吧,哪還有鬼?”說着孟晞打了個哈欠,萬般無聊地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