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團”估計長時間被人傳來傳去,有些不舒服,輕輕叫了一聲。衆人一下子屏住呼吸,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老唐恍惚間聽見小貓的叫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傳出聲音的位置不太一樣,正準備回頭看一眼。衆人心裡慌的一批,心都提到嗓子眼。
好在一班還是有些氣運在身上的,這時,上課鈴剛好響起,把老唐的注意力轉移到這邊,他正準備結束自己的演講,一班人卻等不及了,隻留下梁偉利的一句“老唐,高三學習緊張,我們先去上課了”,一班的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唐演講還沒完,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他準備撸會兒貓緩一下,結果他一轉頭,就發現剛才還在桌子上的貓不見了。
老唐頓時着急起來,費了老鼻子勁才好不容易把啤酒肚收起一點,蹲到地上,開始搜尋。
結果他把桌底翻了一遍都沒找到,起身時,他肚子一挺,還差點把腰扭到。
坐在辦公椅上,老唐正揉着自己幾百年都沒動過的腰,突然,他意識到什麼,張嘴大吼了一句:“季銘,又是你這小崽子!”
季銘正上着課,突然打了一個噴嚏,餘執轉過頭,關切地望着他。季銘擺了擺手,低聲說:“估計是老唐發現了我們的把戲,正在罵我。”
餘執還是在季銘無所謂的眼神中,給他丢了袋感冒藥。
季銘當即震驚:“你上學帶什麼感冒藥?”
餘執沒好氣道:“上次你沒吃完的。”說完頭也不回地繼續聽課做筆記。
季銘一瞬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就在衆人以為老唐把這件事揭過時,第二天,他們又發現“線團”不見了,在班裡搜了一圈,終于有人擔心地說:“不會被老唐抓起來涮火鍋了吧?”
衆人擔心不已,謙讓了半天也沒人願意主動到老唐辦公室,眼看時間耽誤不得了,衆人這才心一橫,準備大不了一起再去偷一次。
結果他們剛把頭探出門,就看見老唐正蹲在地上撸貓,他表情專注,絲毫沒注意到這邊。
衆人摸不着頭腦地對視一眼,沒忍住笑出來聲。
老唐被這聲響驚動,這才轉頭看過來,兩邊對視,一時間無比尴尬。
“老唐,我們什麼都沒看見,您繼續。”梁偉利沒忍住蹦出這麼一句,然後一溜煙跑了。衆人趕緊緊随其後。
老唐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暗自下定決心,下回一定要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摸。
高三的日子在一天天煎熬中度過,終于到了一月,眼看放假在即,結果大家被迫自願補課。
“蒼天啊,大地啊,高三真苦逼。”梁偉利低頭學了還沒幾分鐘,就開始哭天喊地。
餘執被他的動靜打擾,擡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接着就聽見梁偉利開始絮絮叨叨講起八卦:“哎,你們有沒有發現甄姐最近有些不對,感覺都沒什麼心思管我們了,罵人也少了。”
“聽你這麼一說,确實哎。”喬巧神神秘秘道,“我好幾次去她辦公室都看見她在發呆,不會是家裡遇到啥事了吧?”
兩人這麼一說,衆人想起平時被忽略的感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最後還是梁偉利拍闆:“我們改天溜出去跟蹤她吧?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衆人先是一愣,正準備反駁他,可是一想到跟蹤探秘,頓時感覺自己平常提不起半分興趣的學習生活變得有趣起來,于是幹脆半推半就地答應下來。
這件事一确定,剛才還猶猶豫豫覺得不好的季銘頓時表演了一個變臉,興緻勃勃地開始讨論起計劃。
餘執依舊不為所動,繼續做着還未完成的題。
“我們先想辦法溜出學校,這幾天搞清楚甄姐的行動軌迹,然後周末直接跟着她走,你先……”
梁偉利正安排着行動,背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跟着誰?”
梁偉利理所當然地說:“太後啊。”
“哦~太後啊~”後面的人聲音拖得老長,聽起來有點怪。
梁偉利也沒多想,頭也不回地說:“你要加入……”他話說到一半,突然發現大家都驚恐地看着他,整個教室裡隻剩下他一個人的聲音。
他感覺後背一涼,突然意識到剛才的聲音為啥那麼耳熟。
梁偉利半眯着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用僵屍般的速度緩緩回頭,就看見甄姐帶着一臉溫和的笑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