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見鬼的事,好像都是關于眼前這個人的。
盯了一會,對方好像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不過不得不說,眼前的謝非倒是真的跟之前他見過的那幾次判若兩人,揭去那頂辣人眼目的非主流中長紅發,簡單樸素的黑發肉眼可見的更适合他。
黑色的細碎短發下,眉目清秀,臉型柔和,膚如凝脂,五官精緻好看,除了鼻尖處一顆細小的黑痣,無半分瑕疵。
不怪今日上午在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會驚訝他的年齡,此刻這麼一看,眼前的人更像是個才二十歲左右的學生,完全看不出有要奔三的狀态。
如果不是幾次的親眼所見,很難想象眼前這位外在形象如此幹淨的人,私生活會是那麼糜亂。
謝非遲注意到了傅邵易打量的目光,輕咽了咽口水,在他原來的世界裡,原主這種家庭他都不曾有機會接觸,更别說富甲一方的傅家了。
傅邵易表情明明很平靜,卻令人覺得氣勢逼人,随意散發出的氣場都令謝非遲無法忽視,甚至生出了一種接近于惶恐的感覺。
就在他想着開口說點什麼時,就見眼前坐着的傅先生把手裡的煙按滅在煙灰缸裡,不假思索地站起了身。
謝非遲盯着他的動作,不由生出一絲緊張。
愣在原地紋絲不動。
直到傅邵易擡起腳步慢條斯理走到他跟前,他才條件反射往後退了一步。
又是退得如此認真的一步。
有口難言的傅邵易觀察着眼前明顯局促不安的人,神色微動。
但也不受控制地在謝非遲每退一步他就緊逼一步。
謝非遲的心跳簡直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對方這番步步緊逼的神色,屬實讓他深感不妙。
雖然這是他自己的身體,也雖然眼前這位是他的新婚丈夫,可是!
心裡還沒可是出來,小腿就猛地撞到什麼東西,謝非遲一個不留神,慣性地跌坐在了撞到床尾的邊沿。
刹那間,慌張使人說話不經過大腦,他想也不想地朝着眼前的人喊道:“傅先生!你們這裡應該也是法治社會吧?!婚内強迫行為也是違法的.......”
越說越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時,謝非遲的語氣就逐漸弱了下來。
謝非遲肉眼可見的更加局促了,他擡着頭望着身形颀長挺拔的傅邵易,甯願自己是自作多情往自己臉上貼金,也極其希望這位傅先生根本沒有他想的這種“龌龊”想法。
内心戲剛落,耳邊就響起傅邵易冷漠又有些嘲諷的聲線:“謝先生倒是想得挺多,我對你,不感興趣。”
極其嫌棄的語氣,謝非遲很快回憶過來。
在原文中,謝非是個男女通吃的主,床笫之歡更是數見不鮮的事。
此刻能聽見對方說對自己不感興趣,謝非遲剛要為自己的處境松下一口氣時,眼前高大的身影卻突然直直壓了下來。
謝非遲完全沒設防,驚詫得下意識擡手交叉擋在胸口前,然後重重躺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他完全是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也不明白這位傅先生怎麼還口是心非呢,說了不感興趣現在這是幹嘛!
不用玩這種霸王硬上弓的戲碼吧?!
怎知,想象中的壓迫感沒有随之而來,謝非遲閉着眼睛的眼珠子轉得飛快。
隔了幾秒,無事發生。
他才敢微微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情形,隻令謝非遲神色微怔:“......傅先生,您怎麼了?”
剛才撲倒下來的是傅邵易确實無異,隻見他迅速在身下人耳邊穩穩撐住一隻手,而另一隻手捂着額頭,似乎正被疼痛纏身。
謝非遲也顧不上其它了,他看着傅邵易臉上竟然還滲出了微許薄汗,臉色似乎瞬間慘白了幾分。
“......您還好嗎?”謝非遲下意識伸手碰了下他捂着腦袋的手肘處,語氣有些擔憂,“哪裡不舒服的話,我送您去醫院?”
對方強撐着身子并沒有答話,兩人就以這個詭異的姿勢僵持了好一會。
謝非遲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沒敢開口也不敢催他起來。
竟然還真有隐疾?
謝非遲腦海很不适宜的想道。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傅邵易似乎終于能緩過來一些,他沒看謝非遲一眼,就從他身上起了身。
他臉色恢複得很快,仿佛剛才疼痛纏身的人不是他一樣,又是一副淡漠的模樣。
謝非遲很快坐起了身,擡着頭看着他沒吭聲。
傅邵易這才重新對上他的視線,就在謝非遲以為他要說什麼時,對方卻收回了目光,轉過身子朝着屋子内的衣櫃走去。
這算是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嗎?不會要殺我滅口吧?
謝非遲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他打開衣櫃,然後......
看到了裡面滿滿當當的衣物。
“......”
傅邵易拿了幾件衣物,很快又把櫃門關上,在快走出卧室門口時,微微側身看着謝非遲:“這間房間給你了,以後在這個家少給我惹麻煩。”
說完,他擡腳就離開了。
獨留謝非遲坐在床上震驚。
他看看衣櫃的方向,又看看卧室門口的方向,又細細回想着剛才傅先生說的話。
?!
這不是“樣闆間”?
這其實是傅邵易住的卧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