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不喜歡上課，他更喜歡錢，準确得說是賺錢的過程。

他經常選擇性的翹掉幾節水課，比如思政課或者選修課。但他會給其他人代水課，比如馬院某位無聊教授的課。

人擠人的教室裡面，階梯教室的後排已經被全部沾滿，前面三排卻寥寥無幾。

季節氣喘籲籲地從後門進來，看着隻剩下前排的位置倒吸一口涼氣。

“完了完了，就不應該跟老師套近乎。這下隻能坐在前排。”他抱着上節課的編程課本，熟練地拿出來一張書皮包在上面，充當這節的課本。

一邊走，一邊觀望着四周，看看有沒有空位。餘光一瞥，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歲淵在一種憨厚的男生中間顯得格外俊美。深邃的五官配上周正的輪廓，組成了典型的濃豔系長相，卻又意外符合國人對于大氣的審美。一眼看去，便會對他心生信任。

“這是他班的課？”季節看見歲淵端坐在第一排的背影，不由瞪大了眼睛。他隻知道歲淵是馬院的，具體是哪個班還真不是知道。不成想，還能在代課的課上遇見他。

季節左右環顧一圈，在第四排靠近過道的位置找到了一個空地方。他眼前一亮，帶着幾分拘謹地問：“你好同學，這裡有人嗎？”

歲淵一頓，耳邊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他心裡面一酸。

他們兩個人明明是室友，哪怕不是同一個學院，關系也應該比那個大一的人好。但，那天迎新晚會後他就沒跟季節說上幾句話，兩個人的寝室生活的像一個人。

那點酸楚差點擊潰一個内心強大，思想堅定的男人。

歲淵吐出一口濁氣，松開已經褶皺了的書頁，扭頭看向後面，眼中緊張的情緒不斷浮現。

“坐我旁邊吧。”

“不好意思，我還有個室友沒來。”

男生帶着歉意的聲音跟歲淵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在喧鬧的班裡面不明顯卻吸引了一群人的視線。

“呦，什麼時候歲局會邀請人坐他身邊，罕見。”

“果然帥哥隻會跟帥哥在一起玩，真是羨慕！”

歲淵将周圍的聲音一句不落的收進耳朵裡面，無聲地跟季節對峙着，想讓人坐到自己身邊。

他再次說：“我旁邊沒人。”

季節越是不想坐下去，周圍人看熱鬧的目光越發炙熱。

拜托歲局的邀請誰會不願意！

季節傻笑了幾聲，打着哈哈，“原來你也有課啊。”說完伸手捂着自己的臉坐到歲淵身邊，充當一個沒有生命力的擺件。

“接下來沒課？”歲淵熟練地跟季節搭起話。

季節正在跟雇主發消息，随口回答道：“沒有，代課。”

歲淵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斟酌着說：“接下來會很無聊。”

“那我争取不睡覺？”季節不确定地說。

歲淵看着季節疑惑的臉，嘴唇收緊，他感覺這個樣子的季節很好摸，頭發軟軟的，部分頭發會随着他的小動作在空中搖晃；嘴唇很紅，帶着肉感，m形很适合接吻……

季節發現歲淵專注的神情，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發現旁邊一個女生的書包上面有一個可愛的挂件。聯想到他的反差，了然地點了點頭。

主角攻還是挺正常的，很符合小說的設定。

轉眼他看見教授端着他的黑色保溫杯笑呵呵地站在台子上面，對上了那雙看透一切的眼睛。

教授看見季節這個生面孔，一揚眉，“今天第二排對老師的眼睛很好啊。就是右邊的同學稍顯陌生。”

教授的調侃惹得教室裡面不少學生哈哈大笑。

本身馬院的同學就少，占滿一個小型階梯教室已經實屬不容易。幾百号人老師還是能夠分辨出來誰不是自己的學生。

老教授含笑的眼神讓季節馬上端坐起來，一臉好學生的樣子。老教授也點點頭，示意他仔細聽課。

表面好學生實際是差生的季節聽着聽着，頭就跟着搖擺了起來。在意識失去前一秒，他覺得這個教授具有當助眠主播的潛力。

講台上面的老教授看着季節搖晃的頭，又看向後面低頭睡覺打遊戲的學生，無奈歎氣，難道他的講課方法真的跟不上時代了？

轉頭看見歲淵認真記筆記的樣子，内心又感到欣慰。隻是他們不思進取，課下可以布置一篇論文磨磨他們的性子。

殊不知，歲淵隻是借着記筆記的名頭在筆記本上寫詩。

每寫一個字，就多看季節幾眼，看了許久才能精磨出來一個字。淩厲的筆鋒充斥着淡淡的柔情，黑色的文字承載着他彩色感情。

曾經教他作詩的老師告訴他，匠氣是他進步最大的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