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昨天晚上回到寝室莫名失眠了許久。隻要閉上眼睛,他就會想起來今天跟歲淵相處的細節。從他的臉到他的脖子再到他的手指,每一個地方都讓他的心髒跳動頻率加快,隻要想到歲淵,他就止不住得開心。
“為什麼……”他捂着心髒,側身看着空蕩蕩的床鋪,滿心疑惑。
明明之前沒有這種感覺……那些畫面究竟是什麼……他跟歲淵之間又有什麼聯系……
季節想不明白,睜大的眼睛透過窗簾縫隙看見了外面天色的變化。由淺到深再到淺,最後被淡淡的金色取代。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嘗試各種辦法,遲遲無法入睡。
偏偏耳邊肥肥的呼噜聲一聲接一聲,任由他如何動作也沒看見它醒來的迹象。
季節認為是肥肥偷走了自己的睡眠,一邊控制着自己不去想歲淵,一邊絮叨着肥肥,聽着它的呼噜聲入睡。
“叮叮叮——”
【起床了!】
傑克蘇跟着鬧鈴一起叫季節。隻見他艱難地關掉鬧鐘,頭埋到被子裡說什麼也不願意起床。
他還昏昏沉沉準備進入二次睡眠時,被鬧鈴鬧醒的肥肥舔了舔爪子,呲牙咧嘴地跳上季節沒有放回去的椅子。輕松幾個大躍站在了季節的身上,在他的頭頂上穿梭,在身上跑酷,尖利的貓叫聲直直刺進季節的大腦。
“醒了,醒了。從我身上下去好不好。”季節面對着未來兩天的貓主子,一點反抗的欲望都沒有。隻希望肥肥能夠趕緊從他身上下去,真的太、太重了!
“咪嗚——”肥肥邁着嬌俏的貓步,一屁股坐在了季節枕頭上,咪嗚咪嗚地催促着他下床。
季節一抹臉,下床給自己幹澀眼睛來上了兩滴眼藥水,步履蹒跚地蹭進衛生間裡面。
傑克蘇現在隻能寄希望于季節趕緊完成任務,它好從裡面大賺一筆,再三叮囑道:【記得今天去酒吧面試,明天去花店面試,後天去圖書館學習……】
“饒了我吧,我還隻是個學生。”迷迷糊糊的季節直接在現實跟傑克蘇對話,他的大腦已經困到無法運轉的地步。
果然,熬夜要不直接熬到天亮;要不就一覺睡到自然醒;睡過一會兒再起來是最折磨人辦法。
“叮——”
歲淵-200:肥肥有沒有鬧你。
季節牽強一笑,含着牙刷打着字。
季節:它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小貓咪,如果沒有它,我今天就是糟糕的一天。
面對金主,季節從來不會讓話題斷在對方手上,一來二去,兩個人的聊天記錄就翻了兩頁。好在季節習慣早定半小時的鬧鐘,不然逃脫不了遲到的結局。
一整天的課,他在信息樓不同樓層到處穿梭。回寝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肥肥添水備糧鏟貓砂。伺候完主子之後,他才給自己泡上兩袋泡面湊合一下。忙碌起來後,讓他幾乎忘記了晚上還有個面試。
“晚上六點面試。”季節剛剛下課,就看見酒吧發過來的面試時間,啧了一聲,“他們能報銷打車費嗎。”
他五點四十下課,隻能打車去深海酒吧。幸好他今天穿的衣服雖然不時尚但絕對不寒顫,避免回寝室跑一趟。
但一進酒吧門他就萌生了退縮的心,【傑克蘇,你也沒說酒吧是這個樣子的啊。】
深海的裝修處處透露着奔放的氣息,牆壁上,桌子上畫着熱辣開放的圖案,周圍的男男女女或摟或抱,暧昧的燈光掃過,還能夠看到對方的手是如何在下面捉迷藏。
季節低垂着眼,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成人内容。
【你先進去。】傑克蘇隻知道商k不能随意進,沒想到新開業的酒吧也不能随意進。
【嗯。】
季節故作鎮定地走進去,看着那些同樣穿着清涼的服務員端着托盤,遇見伸手摸他們的客人毫不抗拒,甚至看對了眼還能摟着對方喝個交杯酒。
往裡面走,他才發現大廳的位置沒有設置卡座,隻在中間設置了一個舞台,上面的音樂随機播放,遇到自己喜歡的歌,不管是誰都可以上去展現自己風采。
舞台周圍全部都是并排的小桌,基本上都是兩兩一桌。隻要是一個人坐在那裡,桌子上都擺滿了品種不同的酒水。
季節第一次看見各方面都具有挑戰性的酒吧,動作間不免有些拘謹,與周圍的人對比明顯,一眼就能發現裡面進了個單純的人。
“小夥子,你去哪。”一個戴着耳麥的儒雅大叔從後面按住了季節肩膀,身後還跟着兩個穿着保安衣服肌肉男。
季節一抖,讨好地沖着大叔笑了笑,帶着幾分不好意思頂着兜裡的東西,在布料上面透出來一個長方形,十分隐晦地說:“我室友他性子急,托我送過來。”
大叔見過不少急性子的年輕人,對于季節的話也信了七分。側身遞給右邊男人一個眼神,讓他跟在季節身後。自己則是笑着對季節說:“你人生地不熟的,讓他帶着你去。”
“輝子,你帶着他送過去,免得他室友無證上崗惹一身腥。”
“好的,東叔。”叫輝子的男人上前一步,站在季節身後半步的位置讓他往前走。
季節唯一的室友就是歲淵,此時他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季節假裝知道路,實則眼睛在不停地尋覓喝醉的人,最好是兩個人同時喝醉的那種。
【前面直走。】傑克蘇突然出聲,【向左拐,一點鐘方向,走過兩張桌子,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