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一片漆黑,季節動了動手腕,聽見鎖鍊被帶動的聲音後愁苦地歎了口氣,“他不再是愛我的元元了。”
【讓你皮,這下皮到小黑屋裡了吧。真該啊!】傑克蘇落在床柱子上,看着四肢被手腕粗的黑鎖鍊困住的人,連連歎氣搖頭,似乎對于季節的處境十分同情一般。
【那天晚上都說讓你那日記放回去,結果你不聽,這不直接撞到槍口上了。什麼時候你能有點深沉,别太浪。】
傑克蘇對于季節的行為簡直就是耿耿于懷,它從來沒見過這麼能作的宿主。看見他現在被好生供養着,一時間分不清楚自己是嫉妒多一點,還是幸災樂禍多一點。
季節打着哈哈,滿是尴尬。【我也沒想到他這麼不經逗啊。】
時間回到早上。
那時季節說完後,跟前面那一批已經離開的人他便徑直離開。自認為貼心地給申源留下了一個獨處的空間,讓他慢慢思考。
可是他不知,在他離開之後,申源身邊站着一個熟悉人。此時他們兩個摒棄前嫌,在一起商讨着如何才能走近他的心。
申源低着頭,視野裡面緩緩步入一雙黑色作戰靴,悶悶不樂地将頭轉向一旁,說:“你來幹什麼。”
“你想不想讓他一直在你身邊。”遊夜問。
申源沒好氣瞪了一眼遊夜,“當然想。如果不是你,現在哥哥肯定被我打動了。”
“你錯了。”遊夜示意申源跟上,兩個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氣氛難得顯得和諧幾分。他轉頭看着離他半米遠的申源,輕笑一聲,“他喜歡你亦或者說他喜歡我。”
“不可能!”
遊夜按下想要辯駁的申源,半躺在沙發上面說:“因為我們是一體的。我們兩個人都是為了季節而來。但我們之間有過一些誤會。”
申源有些疑惑,他竟然跟這個讨厭的情敵産生了共鳴感,很新奇的體驗。
畢竟,他被困在古堡裡面太久,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自己,他現在如同一隻迷路的羔羊,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裡面橫沖直撞,試圖找到自己一直追尋的東西。
現在有個人站在他面前說他能夠指引他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他第一反應是迷惑,随後是懷疑。
“你一定要讓他帶上這枚戒指。我們之間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遊夜深深地看了一樣申源,或許隻有這樣的他才能讓季節放下戒備,嘗試着去接受那些刺痛的記憶。
申源看着瞬身透露着離别意味的遊夜,垂下眼睛,摸着自己的耳根說:“我應不應該相信他呢。”
說罷,他将戒指舉到眼前,借着燈光上下打量着。
戒指帶着沉手的重量,看上去是黃金材質。戒托是一隻太陽眼的構造,中間鑲嵌着一塊橢圓形的棕色琥珀石,最中間的位置還有一隻說不上名字的黑色昆蟲。
申源将戒指舉高,看着那枚金色的眼睛在燈光下折射出來的美妙光線,嘴角挑起一抹惡劣的微笑,“有意思。但這會不會是你們玩家的把戲呢?”
他不相信遊夜說的話,随手将戒指抛向空中,叮啷一聲不知滾落在了哪裡。
戒指:你清高,到時候别跪着求我。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戒指掉落的位置,才踏步走上樓梯。
申源心頭瞬間一輕,管他有什麼目的,對他好還是壞都是無所謂。他要去找他的好哥哥好好溝通的一番感情了。
等到季節再有意識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捆在床上,看着遊戲聊天頻道裡面的人聊得熱火朝天,他則是成為了一個陰暗的窺屏者。
房間裡面傳來腳步聲,他知道是申源來了。
“哥哥,源源回來了。”申源抱着懷裡面的靠枕,走到床邊,低着頭,細心地調整着靠枕的高度,唯獨不敢跟季節對視。
季節好奇地問:“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哥哥,那個醜男的屍體不見了。現在他房間裡面隻剩下兩個大洞。哥哥知道是怎麼回事嗎?”申源故意岔開話題,一邊說一邊幫季節按摩着手臂,避免他心愛的哥哥身體不舒服。
“你不是知道為什麼嗎,還用得着來問我?”
“哥哥,花園裡面的薔薇花的開的正好,晚上我帶哥哥去看花吧。”
“你打算這麼一直管着我不成。我終究有一天會抛下你離開。”
季節說的平靜,眼睛毫無波瀾地看着申源突然停下來動作。他想說這句話已經很久了,那怕他下不去手,但說出來還是可以的。
“哥哥,你不要惹我生氣,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申源趴在季節的胸口,聽着他跳動的心髒輕笑出身,在燈光下,像極了堕落的聖子,頹廢又糜爛,像是生長在屍骨上的紅花。
他深處手指,描摹着季節繃緊的唇瓣,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你知道嗎。在你離開之後遊夜來找我說了很多。說什麼我們是一體的,你愛我也會愛他。”
伴随着一聲苦笑,他拿出了那枚戒指,“他說這是能夠讓我們繼續走下去,你說我是信還是不信。”
季節看見上面熟悉的金色眼睛,愣愣地看着它,手指不由自主地彈動了幾分。這些細小的動作都被申源收在眼中,臉上不禁漫過一絲擔憂。
萬一……隻是萬一,哥哥抛下他怎麼辦……
“哥哥,我給你帶上。”
申源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在做無厘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