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數字沒有任何的規律。一開始他确實沒有想到是書上的頁碼，有一次是傑克蘇問他為什麼人類喜歡将自己的秘密藏在書裡面時他才明白，按照數字出現的先後順序确定了書。

季節翻書的手一頓，他知道裡面藏着申源這個世界的秘密，或許後面隐藏着一段血淚故事。當時發現這本書後，他并沒有完全破譯。隻是沒想到今天還會有其他的人在場。

房間裡面一片安靜，隻有季節快速翻書的聲音。

一旁的申源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判決結果。另一邊的宋清宛細心地給徐潔瑛整理頭發，伸手捂着那雙空洞的眼睛，嘴唇蠕動，一聲無聲的對不起傳遞給她。

最後一個數字查找結束，季節愣在了原地，他下意識望向了申源，看見他沖自己微笑的樣子，心頭一重。

什麼叫做災禍化身，什麼叫做囚于地下，陰暗不得見人。

他哪怕知道眼前的人隻是有那段艱苦卓絕的記憶，沒有切身經曆過，但他依舊感受到了窒息。

他的心很小，無法裝進除沈元之外的人。他的感情很吝啬，所有的情緒的波動都因為沈元的舉動産生。如果不成沈元有那份記憶，他可能不會有任何的波動。

申源看着凝視着他季節，舒展眉眼，身上的那股開朗的氣息顯得他很是無害，他勾起嘴角，聲音清朗又帶着幾分甜意，“哥哥有什麼結果了嗎。”

“嗯。”季節點點頭，合上書本，走到申源身邊說：“沒什麼，裡面是夫人作惡的證據。”

申源知道裡面的内容是什麼，自然也知道季節究竟隐瞞下了什麼東西，悄悄站在他的身邊，用手指勾了勾他手心，趁着宋清宛此時在周圍查看，他仰頭親在了季節的唇角，“哥哥真好。”

“啊——”

徐潔瑛緊閉的眼睛睜開，盯着他們兩個人發出凄厲的吼叫聲。凄厲的聲音讓季節隐隐耳鳴，強打起精神看向徐潔瑛方向，發現那一張活潑明豔的臉竟然的浮現出了另一個人影子。

長臉，高顴骨，一雙多情桃花眼，裡面充滿着不知名的情愫。下半張臉看不清楚，隻知道她的嘴唇發烏。

宋清宛看清楚那張臉之後，大為吃驚，“是那個女人。”

哪怕那天女人戴了一個帽子能夠遮蓋住大半張臉的帽子，但他依舊可以通過肌肉走向，骨骼位置大緻描摹出的她的樣子。更何況，那雙眼睛實在是令她印象深刻。

一雙美人眼跟她的五官實在是格格不入，更何況那天她看見了那雙桃花眼是如何的美豔，如何的勾魂。

申源看見季節難受的樣子，身上的氣勢陡然間淩厲了起來，他說：“母親，您不應該出現在古堡。”

“怎麼，母親的也不能出現嗎？”

相似的眼睛中散發着征戰的信号，似乎此時的争鬥即将開始。

“怎會，隻是希望母親遵循父親生前的命令，往後餘生不得踏入古堡半步。”

“我可沒有破壞誓言，是她自己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将我召喚前來。我也是被迫的啊。”

“徐潔瑛”臉上的表情十分無辜，隻是在那張透露着尖酸刻薄氣息的臉上顯得無比虛僞，跟黃鼠狼給雞拜年一般，一看便知不安好心。

申源還想跟她争執一番，肩膀上的咕咕也漲大了身形，沖着女人哈氣。

咕咕：主人讨厭的人，咪咕也讨厭。

“徐潔瑛”看見眼前想要彰顯自己不好惹的一人一怪，手腕一轉身上的繩子便脫落了下來，她操控着身體起身，隻是因為融合的不好，跟像是被操控着的提線木偶。

她笑着笑着，突然開始哭起來，身後指着申源身後的季節說：“兒子，不要重複母親的老路啊。”

她之前做了多壞事，但申源依舊是她的兒子，不論如何她絕對不允許申源身上出現軟肋。

身為古堡之前的女主人，她對古堡有着相對的控制權，哪怕申源在竭力壓制古堡内躁動的怪，依舊有一些是對女主人效忠。

“謹遵主人命令！”

陰冷的聲音無孔不入，不大的房間裡被形形色色的怪占據。其中，季節還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存在，鏡牆。

宋清宛再強大，她也隻是一個剛剛被拉進遊戲的新人，她看着眼前如此繁多的怪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看着氣定神閑的季節問：“你不擔心他？”

“擔心。”季節看見已經打起來的房間，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根拐杖，勾着她的手腕沖着防守薄弱的地方進行攻擊，從中撕開一條通道，回頭飛快看了一眼申源，語氣無比堅定。

“比起擔心他，我更相信他的實力。”

“愛人就是無條件的信任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