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長廊裡面不知從何處傳來拍皮球的聲音,就連燈光也跟着開始閃爍了起來。
伴随着燈光的閃爍,外面的世界似乎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季節聞聲停下腳步,轉身打量着眼前的走廊,前後不過幾秒鐘的變化,走廊俨然已經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忽明忽暗的燈光在滋啦的一聲電流中徹底熄滅,走廊裡面陷入一片黑暗。在宋清宛為感受到危險來臨之際,季節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不對的地方,拽着她的衣領開始一間一間的推門。
身後的冷風變得越發的陰冷,似乎貼着他的腳跟向上綿延,盤旋在他的心口讓他忍不住皺起眉。
但他已經無暇顧及,隻能急匆匆地踹開一間房門,轉身匆忙将門堵上。兩個人都貼着門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望着眼前漆黑的一片,耳邊的拍球聲變得越來越響就連寒顫季節也的不由的得緊張起來。
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但他知道,現在隻能前進,申源還在等着他。
“你。”
宋清宛措不及防被季節捂住嘴,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唯一透露着光的地方,陽台。
此時她才發現,屋裡面竟然比外面還要暗上三分,像是濃稠墨水傾倒,一切都被墨水遮蓋住一般。
房間裡面彌漫着緊張的氣息,他們兩個人一動不動的貼在門闆上,聽見外面花瓶被風垂吹落在地上破碎的聲音更是不由得屏氣,努力分辨着外面的世界現在是什麼樣。
“它走了。”
季節聽了一會兒,幹淨利落地松開手,借着窗口微弱的光打量着房間裡面的一切,看清出角落裡面的事物後,他挑起沒有眉頭,饒有興味地說:“或許我們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話音剛落,房間裡面彌漫上來一股潮濕的黴味,原本幹淨整潔的床鋪竟然滋生出一大片黴菌來,并且還在向着他們的方向不斷的蔓延。
看起出那片青灰色的黴菌後宋清宛也一臉嫌棄,捂着鼻子說:“這間房難道是什麼黴菌的世界嗎?”
季節搖搖頭,脫下身上的外套扔在那片不斷生長的黴菌身上,看看見它被飛快腐蝕的樣子,轉身踹開門,内心不斷地權衡着一切。
“我們現在要出找陶其允他們,這樣才能找到某人的屍體,幫你解救徐潔瑛。”季節的話語沉穩,聲音無形撫平了她此時的焦慮。
宋清宛點點頭站在他身邊指着一樓的大廳說:“現在一樓肯定不安全的,或許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在這裡。”
“為什麼這麼說。”季節想聽一聽她的觀點。
宋清宛将頭發綁起,整個人顯得幹淨又利索,她一邊将自己的衣服紮進鞋子裡面,一邊說:“因為一樓太安靜。空蕩蕩的,可多藏的地方太少,一旦出現什麼問題很難躲藏。”
季節點點頭,比起他的隻直覺論,她的分析顯得無比可靠。
“那麼現在……”季節還沒有說完,房門就像是豆腐渣一樣,在一陣風下徹底倒塌。從門的方向逐漸向着他們坐在所在的方位開始侵蝕崩塌。
身後是的具有腐蝕性的黴菌,身前是不斷擴大的黑洞。
在房門徹底消失之後,前面的地闆已經出現了一個大洞,從上面向下看一眼看不到底。
陰濕腐臭的味道從下面緩緩升起,讓房間裡面的空氣變得無比惡臭。
如果他們兩個人知道後面的會出現一個帶着屍臭味的大洞後,說什麼的也不會嫌棄之前的黴菌,至少不會讓人産生生理上的厭惡。
季節此時問了一個很是不着邊的問題,“這個房間是不是柳巷廳的。”
“沒注意看。”宋清宛捂着鼻子搖搖頭,當時隻顧着跑,根本看不清這是哪裡。
季節蹲下身,看着腳邊的那一小塊肌肉,随手将那塊肉抛向後面,一臉壞笑地提議道:“現在跳下去如何,我感覺他們就在下面。”
宋清宛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
“信不信由你,她的命在你手裡。”說罷季節毅然跳了下去,空氣裡面的腐爛氣息讓他不停地作嘔,剛剛落地,他就扶着牆角開始吐,看架勢是要将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一般。
宋清宛的臉色雖然難看,但她還能接受現在的氣息,隻是看見季節一直在嘔吐也跟着幹哕了幾聲,一邊幹嘔一邊查看他的情況,“還好嗎?”
“可能好吧。”季節向前走了一小步,錯開了她的手,看着眼前點着燭火的通道,不由得喟歎一聲,“她還真是費盡心機。”
宋清宛聽不懂他此時在說些什麼,隻知道自己不能說話,亦或者不需要她說話。對于季節而言他不許需要除申源之外人的肯定。
季節也确實不需要她的回應。他說完,便貼着牆壁向前面走去。
突然間他停下了下來,看着腳下的猩紅地毯,用腳尖碾了碾,心裡面有了幾分猜測,又讓開身體讓宋清宛仔細看看。
猩紅的地毯上分布b着不同的腳印,腳掌踩在的上面還帶着水聲,像是被某種液體給浸滿了一樣。
這隻是第一張地毯,中間經過一小塊黑色地闆,踏上了第二塊地毯,這一次他在上面發現了些許的斷指,上面塗着黑色顔料的指甲,不多不少,剛好是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