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的“徐潔瑛”聽見季節的聲音微不可見地愣了一下,随後更加熱情地沖着宋清宛伸出手,想要将她擁進懷裡,親自品嘗她的食物。
畢竟她現在饑腸辘辘的,如果不吃些食物恐怕攔不住他們。
“宛宛,你趕快過來吧,我自己一個人真的好想你。沒有你的日子我簡直喪失了生的希望。”
“好……”
宋清宛在看着沖她微笑的徐潔瑛也跟着笑了一起來,一副已經被迷住心智樣子,但實際上的的情況誰也看不透。畢竟最難懂的是人心。
“徐潔瑛”沖着她伸出手,她也是緊跟着擡起手,隻是動作十分緩慢,惹得“徐潔瑛”急火,自己匆匆地向前探身,想要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進畫裡面。
就在指尖即将碰到她的手腕時,她似乎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絆了一下,指尖擦過那片溫熱的皮膚,上面瞬間多出來一道血痕。
如果她沒有被絆一下的話,那十根手指極有可能刺進她的手腕裡面,拖着人進入畫裡面。
季節忽然說道:“呀,地上怎麼多出來了幾幅畫,是要送給我的嗎?”
極盡做作的強調讓本來意識開始模糊的陶其允開始咳嗽,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角溢出。
跪在地上的宋清宛借着自己被頭發遮擋住,嘴角跟着抽搐了幾分,反手握緊匕首,瞧準時機,看見畫中人擡眼看向季節的之後飛快起身捅破了上面的玻璃,鋒利的刀尖在幹淨的畫布上面留下一道一厘米長的口子。
“啊啊啊——我的臉!”
畫布被劃破的畫人已經無力維持住自己的形态,露出來原型,一隻長着狐狸頭的獸人。
狐狸獸人的頭上沒有幾根頭發,像是被什麼東西燒過一樣,中間光秃秃的一片甚至看不見毛囊的痕迹。其他地方的毛發還算完整,隻是毛色暗淡枯燥。看起來之前應該是沒有得到充分的營養。
偏偏它還是個有精緻追求的狐狸。
看見自己的“小家”被人破壞後,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大嘴一張,一陣黑煙從它嘴裡面飄出來。
黑煙所經過的地方都出現一副新的畫作,上面有着不同的人,他們臉上大部分帶着傷口,似乎剛受傷不久,頭上的鮮血也跟着向下流淌,各色的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們三人,眼睛裡面散發着貪婪的光。
他們似乎是以活人的軀體被困在了畫裡面。
他們可以跑動,可以切換自己的背景,甚至可以将頭擠在玻璃上沖着季節三人不斷哈氣,張牙舞爪的樣子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他們慘狀。
“你是不是有口臭。”季節還靠在牆上,距離他鼻子一厘米的地方有一個人伸着舌頭在玻璃上面舔着,留下來一道長長的口水印子。配上他那猥瑣的表情跟黃牙,季節簡直無法呼吸,感覺一股惡臭直沖天靈蓋。
宋清宛捂着自己的撞到牆上的肩膀很是頭痛的說:“現在我們該怎麼出去。”
“不知道啊。”季節在兩個人殷切的目光下面,一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他也是第一次來這裡怎麼會知道怎麼解決,不過話音一轉,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說:“不過之前我經曆過一個遊戲,跟這裡一樣是空白的房間,也是有不同的畫,隻是他們都能夠找出共同點。”
說着,季節忍無可忍地一巴掌扇向一旁拼命舔他的畫,手掌跟畫相互接觸的響聲讓旁邊進入思考的兩個人身體一抖。
陶其允咳嗽了幾聲,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眶,突然間咦了一聲,“他是不是昏過去了。”
季節挑起眉,向後退了一步,給宋清宛讓出地方,對上陶其允的眼睛後更是滿眼的迷茫,似乎沒有從中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一般。
“難不成我們要将這裡的畫中人全部打死不成?”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季節在房間裡面走了幾步問:“那個可以變化成其他人的狐狸在哪裡。”
剛想否定宋清宛觀念的陶其允聲音沉悶的笑出聲,他看着還在裝的季節掏出來一支修複藥劑怼到嘴裡,感受到自己内髒的疼痛有所緩解後,起身站在季節身邊指着面前最角落的畫說:“在那裡。”
一個人不想動,一個人是病号,兩個人都站在原地一動不肯動,宋清宛歎了一口氣,任勞任怨地跑過去給的畫拍照發給他們。
誰讓她是新人,等有一天她也會拼命使喚新玩家……不過這算不算是一個死循環。
宋清宛輕笑兩聲,細心的将畫中的所有細節拍下來。
身後,陶其允看着季節厭厭的神色自覺離他遠了幾分。
他說:“你知道嗎一個人在藏拙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面是藏不住的睿智。你就是。”
季節輕飄地看了他一眼,還是不認可地搖了搖頭,他指着宋清宛傳過來圖片十分坦誠地說說:“你看看,我的腦子的不好用。”
宋清宛拍完這個地方後擡眼環顧了一圈後,朝着對角的地方走過去,看着高處的畫跟自己剛剛拍的進行對比意外發現他們兩個人都有一雙勾魂的狐狸眼。
“我要吃了你!”那副畫裡面的人看見宋清宛站在他面前眼睛裡面綠光幾乎凝成了實質,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她的身材,如果不是他被困在裡面現在估計已經撲倒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