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還沒有确定那些骨頭出現的規律是什麼,隻能跟随趙豐達他們去祠堂,探尋一下神像神上的秘密。
這裡的人家家戶戶都供奉着神像,每一家的大小有所不同,形式上還是相當一緻的,幾乎都保持着泥塑神身,金色點眼的規矩。
在去祠堂的路上,他們看到那路上全部洞開的庭院門,心裡面泛起了嘀咕,副本開啟之後的村落真的十分詭異。
祠堂距離村長家不遠,他們約莫走了五六分鐘,便到了祠堂。
蔡雲此時的視力極好,他遠遠的看過去,看到那修善如初的房門,心裡面一咯噔,連忙問道:“咱們走的時候那扇門是不是被季節撞破了。”
季節點點頭,他現在身上還在隐隐犯痛,“對,當時應該破的挺嚴重。”
沈元看了一眼蔡雲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了些許猜測,“估計是發生了什麼異變,咱們路上小心些。”
宋晚俜跟蔡雲被他們三個人圍在中間,小心翼翼地聽着周圍的環境。跟往常一樣,隻有呼哧的風聲跟悉悉索索的聲音。
走到了祠堂門口,他們看着并攏在一起的門,陷入了沉默。
趙豐達揉了揉眉心,現在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超乎了他的想象怪不得當時大家進入世界都不願意接受這個副本,一來二去的,非常搞人的心态。
“咱們……進去?”
“走吧。”
祠堂的門并沒有像之前一樣是鎖起來的,隻是虛虛的合攏。季節跟沈元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面,裡面的場景已經大變樣了。
原本的池祠堂灰蒙蒙、陰暗暗的,外面的光很難透過窗戶來照亮祠堂。隻能靠着那幾盞破舊的蠟燭産生的微弱光芒照亮一小片地方。就連神像也是落滿了灰塵,眼上的金粉已經殘留無幾,給人一種衰敗,蕭條感。
如今的祠堂雖然稱不上金碧輝煌,但也處處幹淨有條理,大塊大塊的黑色地闆磚,連縫隙也變得一幹二淨。供奉着神像的供台上也被人細心的擺滿了野花跟泥娃娃。
季節用手指戳了出沈元的背,小聲的問道:“為什麼要供奉泥娃娃?”
“這些嚴格意義上來講,不是泥娃娃,是剛出生的小孩子,也就是你看到的角角他們。”
季節眼睛都圓了,那些小孩子多麼聰明伶俐招人喜愛,怎麼就攤上了這群不懂事的大人,他不理解甚至很生氣。
沈元捏着季節的手指,無聲的安撫着他。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做的不對,但人們太過愚昧,總會搞出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好在先前這位神做的不錯,他們并沒有吞掉他們的靈魂,而是将他們養在身旁接受自身的滋養,隻是後來神為什麼消失了。
趙豐達對這裡也有着異常的敏銳,他并不知道那些泥娃娃背後是什麼,他隻是感覺神像的擺放十分奇怪。
祠堂裡面的神像占據着一個一米高的供台,房間是五米的挑高,一般來講,神像的尺寸應該定在3米5以内。但這裡的神像身量極高,幾乎是頭頂着房梁存在。
很奇怪,明明村子裡面的人都對神異常推崇,但他們建設神像的手法卻極為粗糙。趙豐達的視線視力不是很好,但依舊能夠看到神缺了一根手指,以及身上的衣服線條歪七扭八地,沒有一點雕塑美學。
“他們真的崇拜神嗎?”
季節啧舌,搖搖頭說:“難說,看不出來他們有多麼敬愛。但家家戶戶又都有神像。”
“不止,你們有沒有發現南邊是柳樹,北邊是淮樹,中間有一道十分鮮明的分界線。”
祠堂所在的位置比較高,他們從上面看下去,能夠将大半的村莊收進眼底,宋晚俜指着中間的那條分界線說:“中間沒有人家。”
沈元提議在祠堂裡面搜索一番,他們在房間裡面打轉,甚至連地闆都想撬開來看一看下面有沒有東西。
位于最高處的神像卻受到了的冷漠。
他們不願意在現在陌生的環境裡面去觸發什麼未知的機關。
也就季節仗着自己是世界主角,翻身站上供台,步履穩健地繞到神像後面,果然,都是老套路了。
“取極純之水,和以極陰之土,鍛造容器。取一捧火土鋪底,燃一把春枝供火,去除污濁,喚醒靈智。”
繞口的語言讓季節讀的極為緩慢,讀下來之後他也是一頭霧水,琢磨不清其中的奧秘。
趙豐達他們也跟着湊了過來,隻是他們并沒有上的供台,而是貼着牆,努力地側頭看清上面的字。
蔡雲:“這不就是金木水火土嗎。”
宋晚俜:“不,應該沒有金屬。”
沈元意外地看了一眼宋晚俜,看見她又站在了窗戶的位置向下看去,臉上閃過一絲了然。
“我們可能需要再去一次村長家。”
轟隆一聲,沈元看着灰頭土臉的季節忍不住皺起了眉,“裡面是有什麼東西嗎?”
季節抹了一把臉,“神像裡面有兩根腿骨,還有盆骨。”
他們在村長家裡面找出來了一雙手,在的祠堂找到了下肢,無論他們怎麼看這些都是在指引着他們去尋找剩下的骨頭,将它們拼湊成一個人。
如果這是神的屍骨,那為什麼那團黑霧要搶走那具無名的屍體。
沈元想的比季節更深上幾分,他提議分成兩組,一組去家家戶戶挖屍骨,另一組去尋找佛像身後的謎底。
蔡雲、趙豐達跟季節一組,去挖屍骨。
另一組是沈元跟宋晚俜,他們決定先去村長家裡面尋找上面的極純之水,他們感覺就是四個壇子裡面的水。
季節他們先行一步,沈元跟宋晚俜落在後面慢慢地走。
快要走到村長家的時候,宋晚俜停下腳步,毫無波瀾的眼睛注視着沈元說:“你不是什麼好人,跟你比起來季節單純的過分。”
沈元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從本性看,季節身上帶着所有主角的優秀品質,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腦子不夠靈活,隻要他一出場就會得到所有人的好感。
但他不一樣,他是一個普通人,不過是因為經曆了許多個世界,得到了許多的知識,與此同時,他也會被個個世界的經曆所蠱惑,迷失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