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門特收起想當場咬死陳律的沖動,耐着性子走流程,說:“這位客人,我很抱歉的通知你,你違反了海茵蒂的規則,我将行使執行官的權利逮捕你!”
他一擡手,示意身後的人上前來拘捕陳律。
此時陳律的耐心基本也已經告竭,他早就想撕下克萊門特這張虛僞的面容,隻是礙于一些原因沒有出手,而現在對方正好給予了他這個條件。
他正準備動手時,旁邊的夏花向前一步,忽然出聲說:“克萊門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好像不能逮捕我們。”
克萊門特嘴角一抽,感覺眼前的女生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家夥。
夏花一身正氣地往陳律面前一站,說:“你從一開始就告訴我們,在海茵蒂我們擁有絕對的自由權,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即便是殺人放火,在你們這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事。那我想請問,你要以什麼理由來抓捕陳律?”
克萊門特十分頭疼:“他違反了我定下的準則,進入了四号黃金屋……”
“你有證據嗎?”夏花直接打斷他的話,“你是親眼看見陳律進黃金屋了嗎?”
“我……”
“如果你拿不出證據,并且沒有親眼看見,那麼你就無權抓捕他人。或者我換個猜想,你在住宿區内監控着我們,所以你看到了陳律前往住宿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克萊門特先生,我需要一個你監控我們的合理解釋!”
夏花一改往日的氣場,給旁邊陳律都看的一愣一愣,如果不是場合氛圍不對,他甚至想給她鼓個掌。
那麼現在奇怪的問題又來了,明明方才白寒時被抓走的時候,她的反應都沒有這麼大。現在陳律僅僅是要被逮捕,她就立馬站了出來。
對面,肉眼可見的,克萊門特蒼白的肌膚上滾下了一顆豆大的冷汗。這大概是他職業生涯的瓶頸期,一個刺頭不夠,又來了另一個女刺頭,兩個河豚紮的他快要漏氣了。
此時克萊門特已經無暇顧及為什麼夏花神思如此清晰,他甚至回答不出夏花的問題,于是幹脆破罐子破摔,自己撕扯掉了臉上的假面。
“把他們都拿下!”
克萊門特破防大喊,高大的海茵蒂人服從命令上前,試圖抓住兩個刺頭。
然而其中一個刺頭實在太過棘手,他的動作過分靈活,在高大如木樁的海茵蒂人之間,他就像一個自由自在的小獸,甚至沒人能碰到他的衣角。
克萊門特急得大喊:“廢物!都是廢物!耶希特呢,他怎麼還不滾回來!”
克萊門特專注于抓靈活的陳律,卻疏忽了嬌弱的夏花。
隻見下一秒,夏花拿着陳律的匕首抵在了克萊門特的脖頸上。
“克萊門特先生,你還沒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女生的聲音又輕又低,克萊門特像被毒刺蟄了一般,赫了一跳。而那些海茵蒂人因為執行官處于生命危險之中,紛紛停下了動作。
克萊門特慌亂過後很快鎮定下來,他嘴角牽起一抹古怪的笑容,說:“你不敢殺我的……”
話沒說完,夏花已經拿匕首紮在了克萊門特的背上。
陳律眼睛一眯,心想這幹脆利落的紮人一幕怎麼那麼眼熟呢?
他看到夏花臉上全然沒有了活潑陽光的少女表情,反而眼底滿是陰狠果斷。
女生手上的黑色數字十分顯眼,陳律心中忽然多了另一個猜測。
【……若存活人數低至一人通關,則時間獎勵翻倍……】
陳律:“……”他忽然覺得這對兄妹都很有意思。
克萊門特憤怒至極,蔚藍的眸子好像能噴出火焰來了,咬牙切齒道:“來!殺了我啊!如果你不敢,那就證明你是個廢物!”
夏花被他的話激到,正準備再刺第二刀的時候,陳律伸手過來抓住了她。
“沒用的。”他說,從夏花手上接過匕首,看着克萊門特因為憤怒而扭曲的面龐,遲疑了一下,歪着腦袋說:“你看起來好像不怕死,難道是因為你知道我們殺不死你?”
夏花和克萊門特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愣,但克萊門特的眼底卻閃過了一絲慌亂,于是陳律笑了一下,說:“看來我說對了,光這樣是殺不死你的。”
所以他也沒再動手,而是故技重施,先用匕首劃了克萊門特一刀,見他傷口不會愈合,這才放心的先卸了他兩隻手的關節,然後帶着他一路出了住宿區。
“現在要去哪?”夏花問。
陳律看了眼追出來的海茵蒂人,說了句:“分開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