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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綠寶石侯爵會讓自己認可的弟弟出現在這種地方,是夢都治安已經差到可以讓一個人在侯爵府裡走丢了嗎?”
米娅如同一隻嗅到血腥氣的大白鲨,抓住墨珈什謊言的漏洞,張開滿口利齒狠狠撕咬,試圖破開這個由謊言編織的網,留下網中差點被偷走的珍珠。
帶夏離開?想都别想,這是她的副院長!是她撿到的第一個孩子!
但凡她早幾天恢複記憶,都不會讓這個人接觸到小王子。
呸!滿口謊言的貴族。
“差點忘了,您忙得很,哪裡有時間親自照顧人。”
米娅語氣尖銳如一把鋒利的剪刀:“你想把夏帶走到底是因為什麼?可别和我說是突然發善心,你沒有那種東西。”
“我沒有善心?你很了解我嗎?不知名的能力者。”
墨珈什笑意不打眼底,危險的暗流在碧綠的眼眸中湧動:“雖然通緝榜上沒有能和你對上号的縱火能力者,但是我感覺你在上面。”
米娅勾起嘴角,扯出一個充滿敵意的笑,氣勢分毫不讓:“怎麼?你想把我也歸為你的獵物?”
夏柏站得有點累了,順勢坐在身後的書桌上,擺弄着水晶球,絲毫沒有勸架的意思。
勸不動,這兩個都是極為有主見的人,墨珈什還不肯給米娅黃果子,語言不通他就算再會說也沒有用。
不能合作,這場對話再繼續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夏柏:“你們沒有合作的意向那就保持原狀吧。”
“團長,你去調查病疫使,我在這裡呆着,把黑眼病解決了再來找我。”
夏柏的稱呼讓墨珈什眉眼微微放晴,看向米娅的視線平和了些,這是他的隊員,一早就定下了,誰也别想從他手裡強人。
“好啊,你……你手裡拿着什麼東西?”墨珈什掃到了夏柏手中的水晶球,被上面異樣的波動吸引了注意。
夏柏單手擡起水晶球:“水晶球啊,從地上撿的。”
米娅聞聲望去,雙目微張,急聲喊到:“夏,快丢掉那個破球!”
夏柏迷惑着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墨珈什已經一個箭步沖上去。
半側發絲被迅猛的勁風吹起,金屬穿破玻璃的破碎聲在夏柏耳畔炸響。
墨珈什手中的匕首穿透水晶球,揮手向身後地面上一甩,整個水晶球碎裂成了數塊。
在水晶球徹底破碎之前,夏柏似乎在水晶球裡面看到了一個類似眼睛的符号閃爍了兩下。
“咒師的東西,他來過這裡。”
墨珈什抓住夏柏托起水晶球的那隻手,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的手砍掉,莫名的壓迫感讓夏柏不自覺縮了一下手。
米娅神色難看:“我明明已經把它燒了。”
墨珈什掃過地上的水晶球殘骸:“換地方。”
夏柏不明所以的跟着他們轉移了談話地點。
墨珈什:“咒師到過的地方你還敢帶夏進來。”
米娅:“是我的疏忽,他的能力又多了新花樣。”
兩個人的表情比剛才針鋒相對時還要陰沉數倍不止。
夏柏察覺到了事情似乎有些嚴重:“水晶球有什麼問題?咒師是誰?”
“一個無處不在的煩人蒼蠅。”墨珈什臉上帶着肉眼可見的煩躁與厭惡。
墨珈什給夏柏解說了一些關于咒師的基本信息:“通緝榜第二,已知能力是通過媒介充當耳目,以及詛咒别人,其實按照能力來說,叫他媒介師更加合适。”
夏柏不知道通緝榜代表什麼,隻覺得第二這個排名挺高的:“他很厲害?”
墨珈什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神情,硬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看到蒼蠅爬在自己午飯上的感覺。
“論能力來說,不是我的對手,但是很煩人。”
夏柏發現他對咒師的态度中,有嫌棄厭惡與提防,沒有忌憚。
墨珈什繼續道:“這人是能力者中的大喇叭,成天到處放置耳目,窺探别人的隐秘,然後在随心情洩露出去,和誰說,和多少個人說全憑他的心意。”
“能力者的圈子裡有句話,被咒師知道的秘密不叫秘密,因為他從來不會保密。”
“按能力他本來排不到第二,有這個名次完全是因為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夏柏:“……是挺厲害。”
造作成這樣,仇家這麼多還能活着,要麼夠強,要麼夠苟,聽墨珈什的,這個咒師明顯是後者。
貌似,是個有意思的人。
“水晶球裡的符号是眼睛,他看到了你的臉。”墨珈什不快道。
夏柏不解地詢問:“會有什麼影響?”
“說不準。”墨珈什有些咬牙切齒:“咒師的話基本沒人信,因為他會根據幾個畫面或者隻言片語開始瞎編。”
“上一個被他造謠的人因為他的謠言和即将表白戀人鬧了矛盾,導緻戀人丢下他走了,他現在正滿世界追殺咒師。”
夏柏看着暗恨的神情他,很想問一下,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系?
墨珈什錯開他好奇的目光,越過這個話題。
“我的計劃表該調動一下了。”
墨珈什手指在匕首柄端摩挲,殺氣側漏:“等處理完病疫使,下一個就去解決他。”
墨珈什全程用小衆語言和夏柏對話,隻有最後兩句用的通用語。
兩個人對話的時候,米娅全程用人販子哄騙無知少年的眼神盯着墨珈什。
聽到他最後的發言,罕見的沒有嗆聲,并給予了祝福:“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