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早說了别帶着他!】
夏柏:“不帶着讓他和米娅打起來,然後被墨珈什發現,我還跑什麼?”
病疫使似乎真把他當成了自己兒子,待在他身邊就安安靜靜跟着走,不讓他跟着就開始發狂。
【你現在同樣跑不了。】
夏柏看着幾乎失去人形的病疫使,輕輕歎了口氣:“我以為至少能撐到登岸,看來今天運氣不太不好。”
他擡起手又放下,聲音微弱到隻有自己能聽到:“概率太低了。”
【有兩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有什麼區别?而且我已經知道你說的壞消息是什麼了。”
夏柏側身躲開飛濺來的木屑,腳下船隻劇烈晃動,海水浸濕了鞋底。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他所在的這條船被變異發狂的病疫使拆得七零八落,馬上就要沉沒海中。
這是第一個壞消息。
第二個壞消息正在幾百米開外的海岸上向他望過來。
即使距離遠到隻能看到一個迷糊的人影,夏柏也能認出來,那個長條的黑影就是墨珈什。
其他人不會在看到一個怪物拆船後還以一種不科學的劃船速度沖過來。
【快躲開!】
夏柏瞧準一塊還算完整的木塊,縱身一躍,完美的錯過那塊木闆,擦着邊跳進了海裡。
咕噜咕噜……
【不是吧你!這都能跳歪?】
咒師不可思議地看着水晶球,再三确定從夏柏原來的位置到那塊木闆隻有不到一米五的距離,哪怕夏柏是跳上去之後保持不了平衡才掉下去他都不會這般錯愕。
【擡手,向右!木闆在你右邊!】
在咒師急切的指揮聲中,夏柏撲騰着手臂抓住木闆,艱難地把頭從海水裡露了出來。
“噗,好鹹。”夏柏皺巴着臉吐出一口海水。
“病疫使呢?”海面上除去破碎的船體沒有看到其他人影。
【在和一條鲨魚打架。】
夏柏:?
低頭向身下海水中望去,剛掃到兩個大塊頭的輪廓就被流動的海水卷得天旋地轉。
被海水裹挾着遊蕩好一陣後,夏柏勉強穩住身形,抹了把臉上的海水。
「你覺得病疫使和鲨魚同歸于盡,然後我靠着這塊木闆漂流到海岸對面的概率大嗎?」
【我覺得你在做夢,那條鲨魚撐不了多久。】
【你現在一共有三種死法,一,淹死,二,被異變的病疫使弄死,三撐到狩獵者趕過來,先殺病疫使再殺你。】咒師羅列總結道。
「真不錯還有選項,所以活路呢?」
【沒有,我會為你立好墓碑,順便把我自己的也準備一下,奧,我還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
「墓碑就算了,有人會幫我立,墨珈什呢?我怎麼看不見他了?」
夏柏扭頭向邊野鎮的方向張望,卻沒有看到墨珈什船隻的影子。
【向右看。】
夏柏向右望去,遙遠的海面上一個船的影子越劃越遠……
【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狩獵者他貌似不會劃船。】
“真不錯,現在我再告訴你一個壞消息,病疫使他會遊泳。”
夏柏收回視線,面色慘淡地看着筆直向自己遊來的黑色巨物。
黑色長條裝的東西從水下纏繞在他的腰上,形狀酷似觸手,外表長有一層黑灰色短毛的東西。
夏柏被這個東西從海裡吊到半空,和一個由主體為黑灰色,有羽毛,翅膀,許多長毛的觸手以及一些無法形容的部分組成的怪物對視。
【我的天神母親!病疫使這是變成了什麼鬼樣子?】
【我現在理解那些發生異變後還保持有神志的人為什麼要自殺了。】
變成這副模樣還不如去死!
病疫使異變到籃球那麼大的眼睛注視着夏柏,依舊是那般慈祥。
夏柏被那條觸手放到了背上,接着另一條觸手卷着半截還在跳動的新鮮鲨魚屍體放到他面前。
觸手上突然張開一顆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夏柏,效果十分驚悚,成功吓到得通過水晶球觀看直播的咒師一下子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