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落雲離了解到的消息，塵菲所說的應該是她重新讀第二個高中。

落雲離因為想到了某些事情，臉上閃過瞬間的淩厲，但不忍心打斷塵菲，迅速恢複了正常。

“其實我一開始并不是想救人，就跟别人碰到我，我會覺得不舒服一樣，可能那個畫面讓我應激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郭興恒已經被我按在洗手間的地闆上了......”

後面這句話，塵菲說的比較磕絆，畢竟就連當時跟餘婷解釋的時候，塵菲都沒有說的這麼詳細。

當時餘婷被吓壞了，兩人的一面之詞沒有被老師采信，塵菲又因此背了一個處分，餘婷心裡過意不去，總覺得塵菲是因為自己才受了處罰的。

塵菲受之有愧，隻說自己是因為看郭興恒不順眼。

可今天，當着落雲離的面，塵菲雖出于某種原因，對産生應激反應的事件輕描淡寫，卻也是在自己能做到的範圍内，給了落雲離最大限度的解釋。

“所以那個處分跟餘婷沒有太大的關系，至于學校的那些留言，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在意。”

落雲離聽出了塵菲已經知曉，自己今天白天那個提問背後的原因，心裡暖烘烘的。

她能感覺到塵菲說起這些的時候，偶爾因為想到一些事情，臉上會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不等塵菲再說話，落雲離突然附身，貼近塵菲的臉，看着對方的眼睛，又勾住對方的小拇指，“所以我比較好奇，我跟餘婷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

她耍賴似的晃着塵菲的手，臉上帶着志得意滿的笑容，看着塵菲，好像非要逼對方說出個一二三來。

塵菲被她突然的靠近弄的不知所措，臉上脖頸紅了一片，看着落雲離完全歪掉的重點，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任其他任何的人，到了這個時候，恐怕都會忍不住追問一句，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麼，為什麼不允許别人的靠近和觸碰，為什麼當初看到郭興恒欺負餘婷，會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可落雲離漆黑的眸子裡，卻一點探尋的意思都沒有，好像在她眼裡，這些都不重要，她反而更關心，自己跟餘婷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說嘛，說嘛，到底有哪裡不一樣？”

見她不說話，落雲離像個小孩子一樣，勾住她的手指來回晃。

塵菲先是松了一口氣，她确實還沒有準備好對落雲離說起過去的事情，剛才那些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她始終提着一口氣，怕落雲離的追問，怕自己會讓她失望，怕那些惡心扭曲的回憶會玷污她。

可塵菲又清楚的認識到，落雲離不是不懂，她很明白自己，甚至在用這種方式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能看到落雲離的臉上，帶着這種孩子氣的笑容，塵菲覺得自己賺到了。

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此刻隻映着自己的模樣。

塵菲突然就笑了，“大概是這種不一樣吧。”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長夜裡的一聲喟歎，又像是終于臣服于自己心意的滿意。

落雲離還沒明白這句話的具體含義，就感覺到塵菲直接突破了安全距離，整個人貼了上來，再然後落雲離的眼前落下了一片陰影。

勾住的手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十指緊扣。

受傷的指骨，染上了一層绯紅。

吻上來的念頭是突然而起的，塵菲心裡的念頭太多，不知道從何而起，隻好用行動來表達自己。

但她似乎忘了，這種事情自己是第一次做，并沒有什麼經驗。

反而因為下定決心所需要的莫大勇氣，讓她把這件溫柔的事情，做的帶上了幾分匪氣。

落雲離感覺自己的嘴唇被撞了一下，她克制着自己想要立刻拿回主動權的悸動。

而始作俑者似乎也有些迷惑，這種觸感好似跟自己精神狀況不太清醒之下的那種絕妙體驗，差了十萬八千裡。

塵菲的成績雖然不太好，卻十分有探索和學習的精神。

既然自己已經主動了，總不能半途而廢。

塵菲在察覺到自己用投擲的動作來親吻不太對之後，立刻舉一反三開啟啄木鳥模式。

不過因為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塵菲自欺欺人的閉上了眼睛，以至于她落下兩次，一次吻在了落雲離的嘴角，一次吻在了對方的下巴。

落雲離實在沒忍住，喉頭裡擠出了笑聲。